不用他們吭聲,夏夢一看表情就知道母親和大哥在想什麼。
“媽,我大哥現在在貯木場還是絞盤機學徒呢,有他沒他都不耽誤生產,多請一段時間假也沒什麼。再說,那單位裏不是還有我姑父嗎?他是單位老人了,跟領導也都熟悉,好好說說不可能不行。”
夏霄也加入到了勸說的陣營:“我小妹說的對,又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大哥你跟媽趁著這個機會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等待夠了再回去。”
蔡靜作為兒媳婦和弟妹,雖然也是家裏的一份子,但她笑而不語,並沒有插言。
薛明月和夏鵬對視一眼:“老大,那你是怎麼想的?”
夏鵬下意識的撓了兩下頭發,又看了看夏夢他們幾個神色各異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做下決定:“那我就跟你和孩子在我姥爺家多住一段時間吧。好不容易來一回……”
這可把楚長峰給高興壞了,一迭聲的說好。
以至於,周北城的爺爺周安,把電話打到了家裏,想要邀請夏夢上門做客的時候,他接聽時語氣裏都帶著輕快。
周家。
放好了電話機後,周安摩挲著下巴沉思起來。
他跟楚長峰兩人相識多年,本來沒有什麼恩怨糾葛。
但自從幾年前,或許是因為他行事上令楚長峰看不慣了,再碰麵就不太搭理自己。
可世事就是這麼難料。
誰能想到,他的孫子周北城,愣是把楚長峰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外孫女追到手呢。
所以,今天楚長峰的這個態度,讓周安忍不住的一瞬間想了很多,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正在這時,周安的大兒子周偉棟行色匆匆的來了家裏。
周安一看他的臉色,就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立刻收斂笑意,沉聲問:“怎麼了?”
周偉棟跟周北城的父親周偉梁長的有五份像,鼻梁上架著一副度數不低的眼鏡,梳著大背頭。
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神色警惕的提議去書房說話。
周安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
一言不發的起身和他去了書房。
等關上門以後,周偉棟才擦了擦額角的薄汗說起:“爸,不好了!姓孫的忽然間摘掉帽子回京了!”
周安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他通過誰辦成的此事?”
周偉棟苦惱的搖了搖頭:“不清楚。我隻打聽出不止他一個回來了。”
周安平複了一下心情,皺眉分析道:“按說,他的問題被捶的那麼實,弄下去改造掃廁所,不死心的做了那麼多小動作也沒成功,怎麼就忽然之間……”
“是啊,我也在想,其中一定有事!”
周偉棟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瞪:“對了,回京的基本上都是教授!爸,你說他會不會參與到那個科研項目裏?如果等以後成功了,他就此翻了身,那我豈不是……”
周安知道大兒子的惶恐和擔憂。
畢竟此消彼長,姓孫的成了事,倒黴的就該是他周偉棟了。
周安安撫的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稍安勿躁!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等我打聽打聽再從長計議。”
周偉棟機械的點點頭,心裏略安。
周安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順口說起了明天周北城的女朋友會來家裏做客,想讓他們家也來人的事情。
周偉棟知道未來的侄媳婦是後認回來的楚家人,痛快的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