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被飛刀擦破了唇皮,等到反應過來,自然就是惱怒不已。
就薑詩城那病秧子,也學別人扔的什麼飛刀?
傷到他便罷了,若是傷了杜清棠,該怎麼辦!
薑詩城並不解釋,雨山和晚秋擋在前麵不讓靠近。
陸禹質問,他也不答,隻在陸禹說話停下的檔口,聲如縈絲地重複了一句:“你二叔在門口等你。”
不知從何處張頭張腦跑過來,一看見陸禹眼睛就亮起來的蘭葉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人還沒走到就喊開了:“主子不好了,二老爺舊疾發作,有些不適,說催你一起回去呢!”
陸禹隻能是忍了一肚子被打斷好事的怒火,仔細看了看杜清棠,確認她平安無事沒有被飛刀傷到,便立即帶上蘭葉,三步並做兩步地走了。
薑詩城追著陸禹的背影,看到他消失了才回過頭,準備轉身就走,免得杜清棠和他共處不自在,卻不料杜清棠會叫住了他。
杜清棠一聲“四公子”叫出,就立即後悔得想把自己的舌頭給打個結。
叫住他幹嘛?又想說什麼?前夫前妻老友敘舊嗎。
薑詩城果然回過頭來,一如杜清棠印象中那樣光風霽月。
白衣如雪,公子如玉,即使他一個字也不說,也有資本令女子一不小心就醉進去。
杜清棠飛快地眨了一下眼,一合一開之間,好像有什麼被她眨眼眨掉了。
薑詩城心中微動,他不是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與眼神了。
也就是這份令他心中憐惜心疼難以抑製的美人笑,令他居然會糊塗到答應了杜清棠和離的請求。
“抱歉,四公子,是我唐突,我並沒有什麼事,你請便。”
薑詩城不喜歡看杜清棠因為他為難的樣子,聞言絲毫不拖泥帶水。
“好。”一個字,一個轉身,一舉一動都是詩意溫柔的男子,沒有猶豫地走遠了。
杜清棠不免因此茫然地在原地呆了一會兒,視線投射而去的方向,自然隻有薑詩城離去的那條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杜清棠在看別人,也有一個“別人”在看她。
樹影參差的一處茂密後麵,正好有一個人,也和薑詩城一樣,是從宴客的主場地去而複返的。
她手裏握著鞭子,卻少見地沒有快意恩仇,隻死死站在那兒盯著杜清棠,瞳孔裏冰與火並存。
與會的賓客不多時就聽說龍鱗衛大都督家的二姑娘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提前離場了。
大家對此並不關心,反而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對於普通的人而言,龍鱗衛終究是不願意沾惹的存在。
喬青瑤心裏帶著憋屈,策馬一路去了龍鱗衛衛所。守門的龍鱗衛一看是二小姐,直接就給放行。
喬青瑤熟門熟路地找到自己父親設在龍鱗衛裏的書房,卻並沒有找到他。
還是有一個龍鱗衛趕來告訴她,大都督正在大牢裏審問重犯,眼下恐怕沒有空檔。
“那你替我去告訴他,回頭隨便捏一個什麼罪名,去把清遠侯府的二姑娘給我抓來挖了眼睛!”
這名龍鱗衛顯然對大都督這位愛女的行事風格十分了解,也不問理由,應了一聲,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