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麼想著,當手裏真具現化出把刀時福澤諭吉反而呆住了,也就沒發現森鷗外眼底一閃而逝的陰鬱之色。
“怎會?”
“怎麼不會。”少年模樣的暗醫坐著起身曲起膝蓋手撐在上麵捧著臉,“小愛麗絲也能具現化出針筒呢。”
福澤諭吉無話。
妖怪幼女確實可以具現出大大小小的針筒,武器的形態也是可以改變成其他的,護士服搭配針筒隻是暗醫個人的惡趣味。
但能具現出武士刀,就說明真的是頂替了妖怪幼女的位置。這點發現讓福澤諭吉內心有種莫名的躁動和煩躁。
“我要喝水。”
福澤諭吉正心煩,不耐煩應付暗醫,“自己去倒。”
剛才還笑盈盈的少年瞬間翻臉。
“區區異能力就是為了主人服務的。”臉上虛假的明媚笑容消失,露出真正的屬於mafia首領的麵容,溢散的黑暗氣息仿佛連光線都能吸收室內都顯昏暗,連暖陽都無法驅散陰森的寒氣。
毒蛇一樣散發著最大的惡意,噴濺毒液攻擊,“你能存在在這裏都是因為我,不過是個虛構的東西就不要擺本尊的譜。”
“還想回橫濱…您最好聽我的話,福澤殿下。”尊稱在這裏,就顯得諷刺意味十足了。
被猛然爆發出來的殺氣鎖定,森鷗外一點都不懼,甚至又恢複成陽光少年的模樣,語調明快的道,“我要喝水。”
福澤諭吉目光銳利的鎖定著暗醫。
對持片刻。
終歸是受製於人的那一方率先妥協。
福澤諭吉收回了殺氣,轉身去倒水,然而等端著水回來時森鷗外已經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裏麵好似已經睡著了。
緊抿著唇盯著露在被子外麵的那一撮呆毛看了良久。
心思幾轉。
最終也隻是把水杯放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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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森鷗外隻覺神清氣爽,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的感覺很是舒爽。老年人滿是腐朽零件的身體就算有充足的睡眠也很沉重,這份屬於年輕人的輕快真是久違的體驗感了。
“唔嗯嗯——”
哼唧著抻了個懶腰。
轉動身體活動有些僵的骨頭就看到床附近,閉著眼,雙手環臂抱著刀大理石雕像般端坐在椅子上的銀狼。
也仿若保鏢,守護在一旁。
悠的對視上一雙近乎墨色的綠眸,少年暗醫揮了下爪子歡快又親熱的打招呼道,“早上好,福澤閣下~”
態度熟稔還透著親近,仿佛之前那場衝突沒有發生過。
“我不是。”一整天沒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
森鷗外表情疑惑,“唉?”
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森鷗外的表情沒變,甚至還歪著腦袋眨眼賣萌,“福澤閣下打招呼的方法真是亂暴呢。”少年的皮膚很嬌嫩,隻是壓著也能感到些微的刺痛。
“別用這種表情。”
福澤諭吉瞥過眼,積蓄的氣勢瞬間就被萌化了,心底不禁又升騰起深深的無力感。
收刀又把刀橫在暗醫的眼前,“看清楚。”
“是把好刀呢。”森鷗外沒有誠意的棒讀誇讚道,睡醒的好心情被敗壞個七七八八,笑臉都沒了。
“這裏。”福澤諭吉指著刀刃處的一個不顯眼的小小豁口,應該是對戰時卷了刃,很細微,需要貼著臉才能肉眼看得清。
“看到了嗎?”
很是敷衍,“嗯嗯。”
“你的妖怪幼女,包含武器都是基於你的想像具現化出來的。”福澤諭吉神色非常的認真,“這個豁口是我最後一場戰鬥留下的,你並不在場。能還原刀的狀態,是基於我這個本尊。”重複強調道,“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