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輕輕蹙起，仿佛在思考，薄薄的唇才掀開。
就被對麵的喬雪及時出言打斷，“我……真的不需要這筆財產！而且我真的找到了一份可以終身兼職的工作！”
“終身兼職？”他挑起好看的眉頭，看她的眼神格外深邃。
“嗯！我想象特雷莎修女一樣，為受困難的人們奉獻自己的一生！”
“所以，修女這份職業，我會終身做下去，直至永遠！”
她的眸，就像她此時的聲音，都無比真誠。
而她卻知道自己忽略沒說這最重要一點，就是要為姐姐恕罪，更為自己恕罪……
他的表情明顯訝異了一下，深邃桃花眼緊盯著她，一瞬不瞬。
半晌過後，他彎起唇角，突然笑了，“修女確實不錯！可以一輩子不愁吃穿！”
喬雪卻愣住了，好久，好久，他沒有對她這樣笑過了。
久到她甚至忘記了他的笑，會這般迷人，讓人看得癡迷。
她咬著唇，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隻能吐出這兩個字，“謝謝……”
謝謝你，肯原諒我！
他會開她的玩笑，就是肯原諒她了，是不是？
淚，悄然無聲，劃過眼角。
而他卻剛好轉過身，沒有看到她婆娑淚眼的模樣。
藍梓昕冷淡的一一越過眾人，直至目光跟站在人群最後那抹揪心的眼眸，碰撞之時，他真的會意的笑了，“想不到林大律師，也會遲到？”
一身幹練的米色套裝，林佳妮一舉一動都透出種女強人的銳利，她摘下眼鏡，捏捏鼻梁，“幫個朋友處理個醫療事故案！”
“醫療事故？”他的眉輕輕挑起，很深睨了她一眼，並沒多問。
林佳妮不是沒有看出他的疑惑，她卻無心跟他解釋，一張嘴又不忘嗆了他一句，“怎麼？心情不好？”
他撇撇嘴，神色深邃難懂，仿佛是真的釋懷了，“逝者亦已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林佳妮的口吻，又是法庭上的那種咄咄逼人，“這麼說，你心情不好是因為少個朋友，來葬禮？”
他用肩膀拱了她一下，撇嘴譏諷，“你這不是來了！”
無視掉他的玩笑，後者冷淡的逼問，“楊筱筱呢？”
“咳咳……”他尷尬的低聲輕咳，“她身體不適……”終於，在佳妮足以看透世事一雙慧眼逼視下，他聳了聳肩，選擇如實以答，“她懷孕了，不方便來！而且……”
他的目光，突然望向了站在墓碑，老頭子臨終前的話，他牢牢記著。
‘這輩子唯一不能將就的是愛。’
“而且……她也沒必要來！”
最後，他貌似冷淡為她做了合理解釋，心卻分明還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