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撫柳:“辛苦妖尊。”
被藺修遊接連灌了三杯酒的季攸攸腦子又有些暈乎了,身體軟綿綿地貼著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灼熱的唇在他的脖頸處遊移,聲音像雲朵一般綿軟:“大師兄,我好熱,你讓我親一親……”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入了在場眾人的耳,令人曖昧竊笑。
妖尊素來不近女色,沒想到竟是早就有了心上人,這心上人還是他曾經的同門,實在是可喜可賀。
與眾人的竊笑不同,燕撫柳神色淡然,略帶一絲冰冷,看著藺修遊,眸中一抹深思。
“這小東西醉了,我帶她回房,公主自便,失陪。”說著,他未待燕撫柳回應,抱起季攸攸,離開了大殿。
燕撫柳的臉色稱不上難看,但也絕不好看,她是妖界唯一的公主,身份貴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沒有人敢怠慢於她。
但藺修遊顯然並不拿她當回事。
“這妖尊未免猖狂無禮,這便是他的待客之道嗎?”是隨她一同前來的飛雪使,四使中唯一的女子,姿態冰冷,恰如漫天狂雪。
“公主見諒,妖尊絕非故意。”坐於她們對麵的雲天寄抬首,為藺修遊說話。
飛雪冷笑,正待反駁,燕撫柳抬手製止了她。
燕撫柳:“我知他性子,無礙。”他都敢開口要父皇的神兵,怠慢她又算得了什麼。
這樣狂妄隨性的男子,世間罕見,也令她刮目相看。
被藺修遊抱在懷中,季攸攸隻覺渾身懶洋洋的,有了幾分醉意,但好在意識還算清晰。
她現在懷疑,大師兄是故意把她灌醉,然後找個借口離開宴席,躲開那個公主。
“大師兄,我表現得可好?”她雙臂環著他的脖子,嬌聲嬌氣地問。
藺修遊瞥她一眼,輕嗤一聲:“丟人現眼。”
哎?分明是他授的意,起的頭,怎麼這會成了她丟人現眼了?大師兄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呀。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豁達地不跟他計較。
“大師兄,你若對那位公主無意,大可直接拒絕呀,何必拿我當擋箭牌?”她打算好好與他說道說道這件事。
“?”
見他好像聽不懂,季攸攸再接再厲:“做人應坦蕩,對待感情尤其是,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說清楚就好。你想利用我讓公主知難而退,這實在是下下策,你以為你表達清楚了,其實是埋下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隱患……”
藺修遊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隻覺好笑。
情情愛愛那些無聊的事情,竟也值得他花心思?
“……她要是當真了,視我為敵,那我不是很危險嘛,她可是妖界的公主,想要滅了我是分分鍾的事……”
嗯,歸根結底還是顧惜自己的小命。藺修遊聽明白了。
“……還有你這樣曖昧不明的,挺耽誤人家的,還會讓人很傷心。所以說,大師兄,你應該懸崖勒馬。”
話音剛落,她聽到他笑了,笑得還挺……樂嗬?這有什麼可笑的?
在他莫名其妙的笑聲中,季攸攸隻覺天旋地轉。
酒勁徹底上頭了。
“不喜歡,就要表達清楚,是嗎?”他含笑的嗓音在她上方,透著令人心悸的涼。
季攸攸頭皮發麻,在他的威壓下,暈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很好。”
混沌間,她分明聽到他不懷好意的話語:
大師兄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