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地脈蘊藏了整個世界, 這裏的一切都不是幻像,而是這世界某個角落的真實。
不同的時刻進入地脈,會遭遇不同的場景。
藺修遊一行在進入第二場景的時候, 被傳送到了北海,遇到了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玄武乃是龜蛇合體的水神,腹背長有金色硬甲, 威武不凡。
身為地脈的守護者,玄武對任何闖入地脈的人都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戰藺修遊三人打得格外艱辛, 三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藺修遊深知此處不宜久留,玄武是四大神獸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他們三人合力也不是它的對手, 他們唯一的出路是盡快離開這個世界,時間拖得越長, 對他們越不利。
可是, 想要離開卻不是容易的。
青雲聯手於夜和玄武正麵打鬥,玄武術法強悍,口中吐出白霧, 轉眼之間就化作無數大小不等的冰石,以雷電之速攻向二人。
二人忙於防守,毫無反擊之力。
藺修遊趁機持劍從後方偷襲,哪知玄武好像後麵長了眼睛一般, 在他攻來之時一尾巴甩向他,帶刺的尾巴比鞭子更加粗壯,要不是藺修遊閃得快, 這一尾巴能打掉他半條命,可惜手中寶劍斬星未能幸免,應聲而斷, 斷成數截。
他眸色一寒,心中有了薄怒,神情一冷,丟了手中的劍柄,喚出乾犀琴。
琴聲起,風雲變,海浪滔天。青雲和於夜看到他手中的乾犀琴,驚到了。他們知道乾犀琴乃是妖皇所有,怎麼會在藺修遊手中?難道他跟妖界有什麼關係?
乾犀琴攻擊力強悍,無數道靈力借由琴弦發出,攻向玄武背甲,撞出刺眼的火花。
玄武吃痛,迅速調頭攻向藺修遊,動作凶猛異常。藺修遊移形換影,眉目冷峻,十指快速彈奏樂曲,魔音穿腦,玄武也有些受不住,張牙舞爪,一副煩躁的模樣。
“啟動傳送法陣,離開這兒!”藺修遊傳音給兩人。
在地脈場景中啟動傳送法陣,需要耗費大量靈力,但此刻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藺修遊牽製住玄武,青雲和於夜調動自身
靈力啟動傳送法陣,圓形法陣很快成形。
玄武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脾氣更加暴躁,攻勢也更加淩厲,藺修遊不可避免的被其神力所傷,髒腑俱碎,但他強撐住,示意青雲和於夜先走。
二人依言通過法陣先行離開。
藺修遊斜眼一瞥,廣袖一揚,右手拂過琴弦,發出嘈雜的、刺耳的琴音。
天生不喜聲樂、更怕噪音的玄武“嘎……”一聲叫喚,蛇頭痛苦甩動,抬起五短胖手就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藺修遊趁機在它的四周築起水牆,將它困住,而他則迅速飛向傳送法陣,跳入其中。
青雲和於夜看到他出來,立刻收起法陣,卸了靈力。
他們回到了陰森的洞府。
藺修遊臉色蒼白,吐出一口鮮血,左手以琴支地,才穩住自己身形。
“修遊!”於夜急急喚他一聲,想要扶住他,卻被他抬手拒絕了。
他隨意地拭了下嘴角,收起乾犀琴,站穩,可下一刻神色巨變。
“攸攸……”腦子裏閃出一些模糊的片段,他凝神去探。
也就在這時,青雲感應到他設在風長旋身上的禁製被衝擊,臉色一沉,一句話沒說,重新拿出羅盤,循著指針指示的方向,腳步匆匆地往前走去。
看到這情形,於夜知道攸攸有危險了,他見藺修遊閉目不語也不動,問他:“修遊,你還能走嗎?”
藺修遊睜開了眼睛,看他一眼,說了個“走”字便去追青雲了。
於夜趕忙跟了上去。
尹桓一步一步走向季攸攸,雪凜見狀,硬撐著爬起,飛身到季攸攸麵前,想要護住她,卻被尹桓一把扼住了脖子。
“你別傷她!”季攸攸急切喊道。雪凜是她犧牲性命換來的劍靈,就像她的親人一樣,她不能容忍他傷她。
“我不能傷她,而你們卻能傷我。”尹桓頗覺可笑,“攸攸,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
季攸攸伏在地上,想要起身,試了下卻沒能成功,反倒疼得渾身像被碾過一般。她咬了咬牙,看向他,氣呼呼地說道:“要不是你作惡多端,要不是你想毀了寶玥仙門,我們怎
會傷你?”
“作惡多端?”尹桓笑著反問她,“我們的族人生來便沒有血肉之軀,無法得見天日,搶占他人軀體,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存,這是我們的天性。攸攸,你能說老虎吃掉羊是錯嗎?為了生存罷了。”
季攸攸竟覺得他說的也沒錯,他本就不是人,又怎會站在人的立場想問題。
“二百年前,寶玥仙門屠我一族,害死我父母,此仇如何能忘?藺修遊搶走我族聖物五靈神鼎,此恨如何得消?攸攸,因果循環,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