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霆澤仍穿著宴會時穿的黑色繁複禮服, 莊嚴而貴氣。看到季攸攸時,他從美人榻上起身,緩緩走到她的麵前。
他步步緊逼, 她步步後退。
當秦霆澤伸手想要觸碰她, 季攸攸轉身就要跑出去,卻被他一句話驚得僵在了原地。
“你若跑出去, 朕會下旨賜死晉王。”
他的聲音冷淡緩慢, 不像是在開玩笑。
季攸攸眸子倏地睜大,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真的會殺秦煜灼?
果然啊……秦霆澤沒有笑意地扯了下嘴角, 閉了下眼睛, 睜開,上前兩步,扣住她的肩膀, 迫使渾身僵硬的她轉過身,麵對他。
“貞兒愛上阿灼了?”他低頭看她, 輕聲問。
“沒有。”她不能承認, 眼前的這個人令她覺得陌生、害怕,她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秦霆澤斂眸,伸手去解她衣領處的扣子。
季攸攸抬手想要阻擋,他卻雙手狠狠一扯, 直接將她的衣領扯開。
“你幹什麼!”她驚呼。
“朕想對你做什麼, 你有拒絕的餘地嗎?”對上她驚慌羞惱的目光,秦霆澤麵無表情,視線往下,一眼就看到了她脖頸和胸口再也掩不住的紅色印痕。
斑駁,密集, 旖旎。
心似被剜開,道道血痕,破碎不堪,可他卻笑了,語聲也更加溫和、輕柔:“貞兒方才去見晉王了?”
他的樣子讓季攸攸覺得害怕,他笑,還不若不笑。
“你、你放開我。”她掙紮著,語氣低軟而心虛。
“貞兒忘了嗎,貞兒是朕的婕妤,怎麼可以瞞著朕和別的男人見麵呢?那是死罪。不僅是你,晉王也會受到牽連。”
季攸攸隻想逃,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催命符,森冷無情,要讓她萬劫不複。
明明是他把她推給了秦煜灼,此刻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責怪她?
“貞兒還跟晉王做了什麼嗎?”他的唇湊到了她的耳畔,輕聲問著,手也沒閑著,將她的裙擺抬起,“讓朕看看。”
季攸攸臉都白了,顫抖著去抓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秦霆澤輕輕歎息一聲:“朕知道了,貞兒別害怕,朕不怪你,洗幹淨,就好了。”
季攸攸心跳飛快,渾身冰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抓著手出了房門,投入到濃濃的夜色中。
“你、你帶我去哪?”他的反常讓她害怕極了,她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他,雖說若是動手,他絕不是她的對手,但她卻怕他因此遷怒到秦煜灼身上,傷了他。
“噓,別說話。”秦霆澤向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著她一路走到了乾合殿內的水池邊。
滿天星辰,池水微漾,倒映著點點星光。
秦霆澤在池邊站定,季攸攸剛穩住身子,不解地轉頭看他,卻被他一把推進了池中。
“撲通”一聲,池中水花四濺,季攸攸全無防備,撲騰了幾下,喝了好幾口水才站穩。
池水不深,剛過她的腰,可她完全無法接受他對她這樣做,內心冰涼,一臉受傷地看向他。
他是要殺了她嗎?不,他不是要殺了她,可她寧願他殺了她。
秦霆澤的目光鎖住了她,夜色下,他的神情不明,隻是緩緩脫下了繁複的禮服,隻剩下單衣。隨後,他亦跳入水中,走到了她的麵前。
四目相對,季攸攸卻看不清、看不懂他的目光,隻覺得危險。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被他強勢拉進懷中。
他緊緊擁著她,擁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不是說過會永遠喜歡朕嗎?”他低頭,在她的耳邊喃喃,“不是說過無論朕做了什麼,都會原諒朕嗎?你對朕的喜歡便這麼膚淺?朕希望你是能跟朕共看山河的那個人,不要拘泥於情愛,多為西秦的江山社稷想想,不行嗎?”
“我……”季攸攸艱難開口,卻被他打斷。
“算了,朕的貞兒是柔軟的小兔,是愛在林間奔跑的小鹿,朕又怎能指望她成為凶狠的野獸,高傲的鳳凰?”他放開她,看著她,雙手褪下了她的衣衫,露出了她雪白誘人的肌膚,“朕願意寵著你,縱著你,可是朕無法容忍你的冷淡和背叛。朕是帝王,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你也隻能是朕的,明白嗎?”
“是你不要我的,是你……”
“不要反駁朕,不要質疑朕,趁著朕還有耐心,貞兒,乖一些,你在這宮中的日子便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