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鬿感覺到了,她發現司命怪怪的,特別是每次提起小矮子,還有對紅十的態度,她又不是瞎子,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紅十沒有再說話,古鬿從仙泉裏站起,披了件薄紗,然後從旁邊的架子上套了件白色的披風,又帶著紅十出了無炎洞,走在花海從中,古鬿才輕聲開口:“以後跟司命一樣,喚我阿古吧。”
“好。”
兩千三百年後。
古鬿站在佛鏡崖邊吹著崖風,看著崖裏的佛鏡,古鬿想到了當年自己隻有一千歲時也是站在這裏吹著崖風望著崖底,那時還是小矮子陪在自己身邊,古鬿身上還披著那件白色披風,隻不過披風上的金光再也沒亮過。
“阿古,你來嚐嚐這次的味道如何?”紅十端著玉梨盞走到古鬿身邊,阿古晃了晃神,看著紅十走過來的地方發呆,這結界自從她第一次曆劫禮過後就不見了,記得她第一次看紅十若無其事走過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後來才反應慢半拍的想起,司命好像之後每次上來也沒有再給她傳音術叫她去開結界,古鬿想著應該是因為她的父君回來了,不再需要結界的原因。
“阿古?你在發什麼呆呢?”紅十左手在古鬿眼前晃了晃,古鬿這才回神。
接過玉梨盞喝了一口裏麵的淡紫色液體,這是紅十自己研究出來的酒,是在後園的一顆桑葚樹上摘取桑葚釀的酒,味道還好,酒味沒有果酒那麼濃。
古鬿看著紅十溫柔的笑了笑,隨後又狀似無意的歎了口氣:“還不錯,這次的就留下吧。”
紅十垂下了頭:“我知道我不如小矮子釀得好,抱歉阿古,我再做一次。”
已經兩千三百年過去了,每次紅十嚴肅道歉的模樣還是讓古鬿覺得她依然是兩千年前的那個膽小的小蟈蟈,古鬿輕輕搖了搖頭,當年被司命的話本子帶歪的性格,她可是足足花了四五百年才糾正過來,不知道這愛道歉的毛病要什麼時候才能改變。
“我說了,這次的不錯,你再折騰,那顆桑葚樹怕是要被你摘禿了。”其實司命不在她也不怎麼喝酒,有沒有都無所謂,但不知道為什麼紅十就是這麼執著,自己堅持研究了五百年。
紅十這次沒再堅持,重重的點了點頭。
古鬿又回頭看著佛鏡崖,是啊,五百年了。
紅十堅持釀酒五百年,果酒五百年前就沒有了,而司命,已經五百年沒有再上過六重天。
古鬿如今已經三千三百歲,因為有古神的原因,之後的兩次曆劫禮都比較順利,她已經修習了三百年的法術了,這三百年她勤加修煉,為的就是出六重天,她每一百年都要試一次。
“紅十,明日帶你出六重天,你怕嗎?”古鬿看著佛鏡崖裏,眼神異常堅定。
紅十搖了搖頭,見古鬿背著她看不到,又在古鬿身後說道:“阿古殿下,我不怕。”
上次帶著紅十下去把紅十弄的遍體鱗傷,古鬿很是內疚,但這次不一樣,古鬿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把六重天的古神殘卷都翻遍了,後來在一張遠古琴譜裏看到一句話:佛鏡食邪氣,法力不足身帶邪氣者,封閉五識或藏於神器,方可對抗。
這次做了萬全的準備,一定能出去。
“你放心,這次我會先保護好你。”古鬿轉身把玉梨盞遞回了紅十的手上。
紅十接過玉梨盞,裝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玉梨盞裏麵古鬿隻喝了一口的酒,眼神暗了暗,怕古鬿發現隨便找了個話題道:“阿古,你是想下去找小矮子還是想去找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