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腳下如生風一般快快回到了明玉樓,一路上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遷怒別人。
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那麼生氣過,與浣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一路跟著沈蓯蓉快快走。
沈蓯蓉一進門便叫了宋文,宋文看沈蓯蓉臉色不太好,大概也猜到了什麼,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宮的妃嬪罷了。
“今日她安嬪說的話,我要讓她付出代價!”隻單單這麼一句,沈蓯蓉便不再說話。一開始沈蓯蓉便說了這宋文是個聰明人,那自然是不會錯的。宋文二話不說退出了殿內。
“已經發放庫銀去賑災了,又上奏南方水患,這些人莫不是把庫銀貪汙了!”正在批閱奏折的禹琮猛然看到南方地官寫上來的奏折,上一次已經說南方水患,已經撥了庫銀,結果卻如自己所料,到百姓手裏竟然沒有幾分幾兩,使其氣憤不已!
“皇上息怒。”高公公怎麼說也是皇上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這個時候當然是需要安慰禹琮。給禹琮端了杯茶。
禹琮坐在龍椅上沉默了一會兒,“擺駕椒房殿。”
椒房殿內急急跑進來一個小丫鬟,“娘娘,娘娘!”
正坐在鏡子前將發飾什麼的卸下來的蔣氏聽了就有些不耐煩,哪個丫頭那麼不懂分寸,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但是今日懲治了葉嬪那個賤人,心情還算是好的。所以並未發話。
反而給皇後梳妝的大丫鬟回過頭,厲聲道:“大膽,怎麼這麼不懂分寸,慌慌張張的幹嘛?”
小丫鬟一受嚇立刻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是來告訴娘娘,皇上來了,所以才失了分寸,娘娘恕罪。”
“什麼?皇上要來!”蔣文萱聽聞之後立刻轉頭,有些不信,又有些欣喜的問那小丫鬟。
“是,已經快到宮門外了!”
“皇上駕到!”原本還有些不信的蔣文萱竟聽見了高公公的聲音,一時興奮不已,顧不上再整理容顏,連忙小跑出來迎駕。
“恭迎皇上,皇上萬安。”蔣雯萱的聲音顫抖,忍不住她心裏那份欣喜與驚訝。
其實這很正常,禹琮恐怕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去過她那椒房殿了,要想見皇上,也隻是有什麼宴席才有機會,是問她怎麼會不激動,不欣喜?
禹琮自然聽出了蔣雯萱聲音裏帶有的情緒,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愧對了皇後,竟這麼久不曾到這椒房殿來看看她,“起來吧。”
禹琮伸手將蔣雯萱拉了起來,進了殿內。
細細看皇後,也是一副精致的臉,柳葉彎眉,五官也長的不錯。禹琮心裏一陣自責,真的是太疏忽皇後了。
“皇上今日怎麼想起來妾的椒房殿?”蔣雯萱還是有些不信,又問了一句。
“怎麼,皇後不歡迎朕到椒房殿?”禹琮看著蔣雯萱,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蔣雯萱激動的笑了起來,“不是,當然不是,妾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
禹琮給了高公公一個眼神,高公公立馬領會,“都退下吧。”然後隨眾人一起向後退出椒房殿。
禹琮這才說出他來的目的,“今年南方水患,朕已經撥了銀兩去賑災,但是今日又上書說起這件事,朕實在是有些心煩。”
蔣雯萱一聽這話心裏瞬時涼了半截,原來皇上來自己這椒房殿,是因為這些事。但怎麼說也是一國之母,南方水患,她的確也應該盡自己綿薄之力。“自皇上登基以來,天下一直太平,今年南方突發水患,恐怕是應該祭天了。”
“祭天?”禹琮自顧自道。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每年的祭天應該在冬至,這才八月,祭天難免早了些吧。
蔣雯萱在這宮裏伺候禹琮那麼多年,怎的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若天下太平,祭天則應於冬至進行,可如今南方水患,怕是要提前了。”
禹琮一想,確實也有些道理,“那這件事就皇後去張羅吧。”
當夜禹琮便在椒房殿內就寢了,第二日各宮妃嬪過來請安時蔣雯萱起的遲了些,讓各位等了許久。
不過眾人就算有何不滿,那也是不可以說的,最多也就兮貴人和安嬪那樣,皇後沒來之前吊個臉子,皇後來了一樣喜笑顏開。
蔣雯萱將昨晚禹琮吩咐的祭天的事給各宮妃嬪說了,讓大家做好準備,到時候一定要過去。
祭天,那就是要祭祖,沈蓯蓉知道,要想掌安嬪的嘴,是時候了!
那日並沒有什麼事發生,沈蓯蓉隻顧在明玉樓抱著那隻無家可歸便留在明玉樓的小奶貓玩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