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醫吞吞吐吐,惹得禹琮很不高興,大聲吼道:“這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禹琮確實是很生氣,沈蓯蓉也算是為了他才受的傷,畢竟當時沈蓯蓉完全可以自己先跳出去。禹琮心裏很緊張,他不想看到或者聽到任何有關於沈蓯蓉的壞消息。

“皇上息怒,下官隻是覺得娘娘的脈象隻顯示了有些虛弱,並無大礙,鬥膽請皇上派人查看娘娘的傷勢。”禹琮的脾氣將太醫嚇得魂都快丟了,連忙跪在地上給禹琮解釋。

禹琮聽到太醫說並無大礙,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禹琮將所有男的都遣退出去,讓與浣把沈蓯蓉的衣服脫了,查看傷勢。與浣將沈蓯蓉側過了身,輕輕撩起沈蓯蓉的衣服,不由大驚,沈蓯蓉的腰間已經紫了一大塊,瘀血遍布整個腰際。

與浣看著都心疼不已,這才又給自家主子把衣服穿好,將沈蓯蓉扶著躺好才出來回稟禹琮,“回皇上,娘娘的腰間已經紫了很大一塊,而且瘀血很多。”與浣跟沈蓯蓉算是姐妹了吧,此時回答禹琮的聲音裏有些哭腔。

明玉樓失火,各宮各院都在睡夢中被驚醒,連同沈蓯蓉的父母在內,此時已經統統趕到養心殿。

“下官會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娘娘服用幾天瘀血便會散去。”太醫聽與浣的說辭後才敢決定開什麼樣的房子。

禹琮心裏的緊張終於可以舒緩一點,這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半夏,“來人。半夏姑娘救駕有功,賞黃金千兩,另賜宮牌一枚,以便隨時出入宮中。”

“謝皇上。”沈半夏緩緩下跪行禮謝恩。

禹琮本準備去看看沈蓯蓉,可進去時沈蓯蓉竟已經睡著,他也不想打擾她了,在外殿等著高公公那邊回話。而後沈家三口既然已經得知沈蓯蓉沒事,況且她已經睡著了,便告退了。

“皇上可有受傷?此次事故為何發生?”蔣雯萱見所有的事都已經忙完,禹琮坐在榻上正皺著眉頭,眼睛裏滿是怒火和淩厲。

“朕幸得湘嬪聰慧,讓朕先從窗戶跳出,朕並無大礙。此次事故嚴峻,一定要徹查,竟膽敢有人要謀殺朕!”禹琮說到“謀殺”二字時,嚴厲的眼神掃過在場各位妃嬪,似乎想就此看出誰是幕後主使。可各宮妃嬪雖害怕禹琮的眼神,也不是心虛的害怕,禹琮隻得氣憤的看向地上。

“此次失火的緣故還未查明,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蔣雯萱感受到禹琮心裏的火氣,恐怕繼續說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便不敢再多說。

就在禹琮等得有些著急時,高公公竟突然從門外進來,可臉上的表情不是太好。

禹琮率先開口問道:“查的如何?”

高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才無能,隻查到了明玉樓失火是因為私廚的幹草著了火,但大家都已睡熟,在門外侍奉的丫鬟打了個盹兒,所以火勢還小時並未發現。”

禹琮一聽此話本想發火,可想起沈蓯蓉還在內屋睡著,冷哼一聲,“繼續查,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高公公得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既然還未查到結果,留那麼多人在養心殿待著隻會越看越煩,還會吵到沈蓯蓉休息,禹琮便將各宮妃嬪都遣了回去。

這才走進內殿將伺候的丫鬟們叫出去,然後躺上床,躺在沈蓯蓉的身旁。禹琮做這一切就像小偷進門一樣小心翼翼,生怕把沈蓯蓉吵醒,可進被子裏時,還是將沈蓯蓉驚醒了。

禹琮將沈蓯蓉輕輕摟在懷裏,“睡吧,還未到五更。”

沈蓯蓉輕輕點了點頭,她實在是很累,便又睡了過去。

懷裏的人並不是第一次見,但今日總覺得她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沈蓯蓉秀美的柳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似還在剛才明玉樓失火的事故中驚嚇不已,讓禹琮對懷裏的人又多了三分心疼。

回想起剛剛沈蓯蓉用鏡子撲滅火勢時,自己真不是個男人!理應讓她先走的,可當時隻想著出去後在窗外接著她,誰知那火猶似天意弄人,突然又變大了起來。

禹琮在懷裏的這個女人身上體驗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喜歡一邊喝茶一邊批閱奏折,第一次聽得有人叫自己夫君,第一次為了不讓一個人不開心而去抑製自己做什麼事,第一次……覺得自己愛上了一個人。

“你為何又救她?”黑夜裏,一個女子厲聲道。

“娘娘恐怕還不知道,皇上已經說了他不會納我入宮。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壞人呢?我救了她,還拿到了賞賜,夠民女好好享受了。”沈半夏的聲音已經顯示出了她此時的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