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柔妃笑了笑立即反問,“妹妹深得太後喜愛,哪裏還用得上我們?跟妹妹結拜金蘭,實在是有些不敢高攀。”

沈蓯蓉要做的是將她們聯係在一起,在這後宮最常用的手段,便是借刀殺人。如此,若是眼前的兩個人聯手,自己也可省去很多事。“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寧姐姐得太後喜愛,可是我等同為宮裏伺候皇上的女人,理應是姐妹。依妾之見,結拜倒也不必了,都是些形式,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便是最好的姐妹了。”

柔妃雖然話說至此,可是她的確是需要沈蓯蓉跟寧貴嬪的。她雖然在宮裏多年,也位至妃位,可是她上麵還有貴妃,還有皇後,她總有的地方是不能逾越的。本就想跟正在受寵的沈蓯蓉聯手,既然如今多了一個受太後喜愛的寧貴嬪,其實也不算是壞事,畢竟宮裏最有權望的兩個人最喜歡的人都在自己這一邊。

寧貴嬪,自然有自己想法,沈蓯蓉,區區一個商家女,雖得皇上喜愛,可是自己有太後撐腰,將她逐出局也不算是難事,更何況皇上喜歡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再變。至於柔妃,地位在自己之上,有了她,便可以越界做很多事情,換種說法便是以她的名義去做,如此一來,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何樂而不為。

如此這番,三人各懷心機同時笑了起來,以茶代酒,徹見三杯,便算是結拜了。

“以後必當……”柔妃並未將話說完。

寧貴嬪同沈蓯蓉自然懂得其意,二人互相看了眼對方,齊聲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柔妃是三人之中位份最大的,必然要先分析,可俗話說隔牆有耳,柔妃也不會傻到直白的說,“葉嬪有孕也有兩個多月了,本宮都還未去恭喜過她。”

寧貴嬪跟沈蓯蓉也同道未曾去看過她,寧貴嬪則又說,“葉嬪自有孕以來,也不見她出來了。”

“皇後娘娘之前不是讓她在自己的寢殿裏安心養胎?恐怕也是聽了皇後娘娘的話了。這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期,在宮裏呆著也是好的。”沈蓯蓉也跟著說道。

三人的話都各藏其意,柔妃的話是點醒寧貴嬪與沈蓯蓉,眼下最棘手的應該是有了兩個多月身孕的葉嬪。皇宮裏最怕的便是產下皇子,一旦生了皇子,那就意味著日後便平步青雲。

而寧貴嬪自然也懂得柔妃恩意思,不過葉嬪因為有了身孕,平日裏都不常見,又如何下手?

沈蓯蓉隻發表了葉嬪之前被皇後軟禁在宮裏,不出門也是理應。雖然說後來得皇上恩準,可以出門不遠,可是出門不遠,又有何區別?

“改日,還是得去看望看望她,畢竟姐妹,如若這時候不去,恐怕還有人覺得我等是嫉妒她了。”柔妃輕抿了一口茶,“壞了我們之間的姐們情分。”

沈蓯蓉跟寧貴嬪都應了是,可是沈蓯蓉卻不想去看葉嬪,隻要懷孕必定會有人時常去看望她的。還不知有沒有使壞心,若是有人用慢性的藥……怕不是自己去的那天遭殃。

三人表麵話說了一會兒,天有些涼了,便辭了對方,都回了自己宮裏。

“雪兒,你會不會冷啊?”沈蓯蓉抱著雪兒,手裏一直順著雪兒的皮毛。

與浣覺著有意思,笑道,“娘娘可是無聊了,雪兒又怎麼聽得懂您說話呢?就算聽得懂,也沒辦法回答您啊。”一邊給沈蓯蓉上了些吃的。

“畜牲有的時候可比人強的多了。養了一條狗,你給個骨頭它便會對你搖尾巴,可是人呢,有時候背後捅你一刀你都不知道。”沈蓯蓉這句話不是說誰,而是說的自己。

是,是說她自己,因為她已經有了計劃。今日柔妃說的是沒錯,眼下懷了孕的葉嬪才是最大的威脅,這一點她也不是第一天發現,而是今日說話時才想出了辦法。有的人使壞了,凶手卻不是自己。沈蓯蓉知道接下來的幾天內,便會有好戲看了。沈蓯蓉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而與浣呢,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真的以為自家主子是怕了這深宮裏的黑暗,連忙安慰她,“娘娘,這宮裏既要步步為營,又要時刻提防。”

沈蓯蓉明白與浣的心意,點頭笑了笑,“坐下一起吃。”

與浣也懂得宮裏的規矩,自然是不敢同主子一起用膳。

“本宮的命令,如何?”既然主子都已經這樣說了,與浣也不好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