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侍寢的方式又變成了由禹琮翻牌子,而不是敬事房安排,這樣一來,深得禹琮心思的沈蓯蓉必然是被翻牌的常客,以至於近日來皇後的注意力又在沈蓯蓉身上。
沈蓯蓉隻覺得上一次跟柔妃和寧貴嬪聚過之後,一點行動也沒有,也不知是如何了。至於皇後,暫且還不會動她。
“娘娘,柔妃娘娘派人送來了這個。”正在梳妝的沈蓯蓉轉頭看了看丫鬟手裏的小瓶子,拿了起來看看。
裏麵應該是藥粉,質地很輕。沈蓯蓉打開了蓋子,卻聞不到一點味道。“送東西的人呢?”
“已經回去了,隻說讓奴婢將這個交給娘娘。”那丫鬟低著頭恭恭敬敬回答。
“知道了,下去吧。”沈蓯蓉用手指沾了沾瓶口粉末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不禁勾了勾嘴角。
這柔妃還想利用自己嗎?還利用得這麼明顯,真的把自己當傻子嗎?不過自己也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並不是用這麼愚蠢的方法。
“與浣, 你一會兒吩咐私廚給本宮準備雞蛋,阿膠,黃酒。”沈蓯蓉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簪花,今日的自己似乎比平日更有氣色些。
“娘娘,這是想做什麼吃食嗎?大可吩咐私廚去做便好了,又何至於自己動手呢?私廚那邊怎麼說也油煙味兒大。”與浣一向都是那麼關心沈蓯蓉。
沈蓯蓉卻笑了笑,“不是,本宮準備去看看葉嬪。自她有孕以來,本宮還未去看過她呢。”
與浣有些不解,按理來說,自家主子與葉嬪,一是有孕之人,一是目前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理應視對方為姐妹才對,又怎會去看望她?
不過與浣雖說了自己的疑問,卻沒有得到沈蓯蓉的回答,沈蓯蓉隻是笑了笑便準備去椒房殿請安。
所謂的請安,隻不過是在皇後麵前將火引到自己討厭的人身上,所謂的借刀殺人罷了。沈蓯蓉在醫學院的那套察言觀色與說話技巧可謂是處處適用。所以這麼久皇後雖心裏也許也有不喜歡,卻還未動她一分。
阿膠洗淨後放在碗裏,隔水蒸,直到阿膠溶化,然後打入雞蛋,倒入黃酒、鹽,清水,攪拌均勻後再繼續蒸,蒸成羹為止,便做成了安胎養血的雞子羹。
沈蓯蓉換了身粉色的衣裳,叫上與浣同自己去了葉嬪的住處。
葉嬪有孕也快有三個月了,小腹也稍稍有些大了。葉嬪也不知沈蓯蓉是過來看她如何,自她有孕以來,隻有兮貴人,寧貴嬪和華貴人去看過她,今日沈蓯蓉過來,心裏難免有些提防。
“本宮今日來,隻是來送些安胎的藥膳罷了,葉嬪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沈蓯蓉將所有小丫鬟都遣了出去,隻留了葉嬪的兩個貼身丫鬟和與浣還有她們二人在屋裏,所以葉嬪的眼神裏便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提防流露出來。
“湘嬪娘娘這是哪裏話,妾也隻不過是小心些罷了。畢竟妾的肚子裏懷的是龍種,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您跟妾都是擔待不起的。”
葉嬪的語氣稍微有些讓人不爽,可是沈蓯蓉卻沒有生氣,反而笑笑,“無礙。既然葉嬪是個直白的人,本宮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本宮近日來受皇上寵愛,想必葉嬪雖不出門,可也有所耳聞。”沈蓯蓉頓了頓,她自然知道葉嬪雖不出門,可外麵也是安排了眼線。“近日來去椒房殿請安,安嬪跟蘇妃總是將本宮推向風尖浪口,本宮心裏不安。葉嬪你如今懷有龍種,算是皇宮裏最有威脅力的人,想必你自己也知道,想害你的人不計其數。”
沈蓯蓉不再繼續說下去,葉嬪這才發話,“所以湘嬪娘娘想如何?”
“這深宮裏的女人不就是想活下來嗎?可是這是現在你跟本宮都麵臨的問題,既然有一樣的敵人,那我們也算是友方了,不是嗎?”沈蓯蓉直言不諱。
“理應如此。”葉嬪此時的表情似乎還是沒有接受沈蓯蓉,但卻比剛才的態度好了些。
“葉嬪在這寢殿裏待著不出門,難道就不想見皇上嗎?”沈蓯蓉的話剛剛說完,便看見葉嬪的手指稍稍動了一下,看來是說到要點了,“葉嬪覺著隻是憑借這個龍種,就可以保自己一生無憂?”
葉嬪開始思考起來。她有孕也有三個月了,可確實是沒見著皇上幾次,她也總怕,萬一自己生了個女兒,還不得皇上寵愛,那自己可算是白忙活。“可是皇上不翻妾的牌子,就算想見,也見不到。”
沈蓯蓉知道葉嬪算是接納了她,笑道,“本宮既然有心跟你交友,自然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