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琮似乎認真考慮一般,頓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後才回答,“朕又何嚐不想去民間遊玩,可宮中事多,前幾日封筆留下一堆的奏折,如今又上來了新的,朕都還未來的及批閱。”
“皇上實是辛苦。”沈蓯蓉替禹琮按著肩,停了好一會兒才說,“不過正因如此,皇上才應該好好的放鬆一下才是,若是皇上每日都是帶著焦躁的心情去批閱奏折,想必也會事倍功半,況且龍體也是吃不消的。”
禹琮很是享受沈蓯蓉給其捏肩的樣子,輕輕的閉上了眼,“雖說如此,但朕也是不能去的。這裏雖是京城,可並不缺那些亂臣賊子。”
“皇上天威,在京城又怎可有人敢放肆?”沈蓯蓉將與浣端上來的安神湯盛上一勺,吹了吹遞給禹琮,然後才繼續說,“況且皇上大可佯裝成一般的人家,多派一些人跟著便是了。”
禹琮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將湯咽下去後問,“可是愛妃想出宮,才一直勸說朕?”
沈蓯蓉頓了頓手上的動作,似乎是被禹琮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而低下了頭,“妾確實是想去。民間的燈會很是熱鬧,而且妾素來喜歡放河燈,猜字謎,可這些都是宮皇宮沒有的。況且皇上每日為國事操勞,妾也是想讓皇上放鬆一下自己,別累壞了龍體,若是皇上不想去,妾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僅管如此,沈蓯蓉失望的眼神還是不經意流露出來。禹琮並沒有回答,沈蓯蓉還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無望了,誰知十四那天,高公公又到了明玉樓。
“皇上口諭,明日的宮宴取消,請娘娘明日晚時到宮門外同皇上一起出遊,以便裝出行,莫要太過奢華。”高公公將禹琮口諭傳到各宮名苑,當然,不是所有的妃嬪都可以出宮的,畢竟大搖大擺的帶著那麼多姨娘上街,恐怕精心策劃的微服出訪也隻是口頭講講,還是會被人看的出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本以為禹琮不會出宮,沒想到十四這日竟會改變主意,這下她便可以逛逛這種傳統的活動了。
十五日傍晚,沈蓯蓉帶了與蘿一人到了宮門處,因為與浣與蘿一同帶著,恐怕連皇後都沒有那麼大的架勢,這不是讓皇後注意到自己嗎,所以沈蓯蓉權衡了一下,選擇了比較機智的與蘿同自己出宮,況且與蘿對京城,選她陪同,萬一出什麼情況那也是用得著的。
“妾來晚了,還請皇上恕罪。”沈蓯蓉二人到宮門時禹琮蔣雯萱和陳充儀連同八個侍衛,高公公等人已經在此等了一會兒,沈蓯蓉下了馬車給禹琮等人賠了不是。
沈蓯蓉穿了一件水綠色漢衫,盤了一個祥雲髻,將後麵的頭發散下披著,用一根同色的發帶束起,臉上化的桃色係妝麵,櫻桃小嘴微向上笑開,純白色的披風,將一個小小的身軀包裹起來。這樣的沈蓯蓉哪裏像這深宮裏勾心鬥角,滿經滄桑的宮妃,倒不如說是哪家未出閣的小姐有意要去會自己的情郎來的更合適。
“朕也不過剛到,既然如此,便出發吧。”禹琮令下,高公公同侍衛一同騎馬,禹琮同蔣雯萱乘一輛馬車,而陳充儀則同沈蓯蓉同乘,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架勢出了宮,不過隨後八名侍衛都分散開來,隻有高公公在馬車外候命。
“湘嬪娘娘可真是大麵子,皇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取消宮宴要到民間去看看。”陳充儀麵對沈蓯蓉坐著,一路上也沒有個有趣的事兒,便拿沈蓯蓉打趣起來。
“姐姐這話說的,莫不是在警告本宮些什麼?”沈蓯蓉看陳充儀正準備解釋什麼才笑了起來,“同姐姐說笑呢,皇上為國勞累,倒是應該出來放鬆一下的,況且姐姐你不喜歡民間的習俗?或者說你可是一點兒也不想念這些?”
陳充儀將手中的手絹收了起來,緊了緊自己的披風,“妾進宮年早,早已經忘了宮外過年是什麼樣的熱鬧一般,今日托你的福,能出來轉轉也是好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直到馬車停了下來,聽得高公公勞駕二人下車。
“將馬車停到客棧,一會兒我同夫人等便在客棧休息。”禹琮對高公公吩咐了一些事情後,便帶著沈蓯蓉等人前往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