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出宮時看到街上有許多難民,上前詢問均說是江南一帶饑荒逃難而來,眾愛卿可知此事?”第二日一早上朝時便將沈蓯蓉提的問題說了出來,不過看在場的大臣似乎都不知道此事一般,紛紛議論起來。

“啟奏皇上,此事是否應當詢問一些南方官員?不過恰逢今日掌管南方事務的李大人又稱病未上早朝,不知……”一位官員在議論聲中站了出來提議,禹琮這才注意到李大人今日未來早朝,也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近來湧進京城的難民越來越多,怕被問起此事才對外稱病。

禹琮點了點頭,“程愛卿,這件事便由你去辦,去查清楚此事。”

“是,臣領命。”

下了早朝後禹琮便回了淩雲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批閱奏折。而沈蓯蓉則在給皇後請安後回了自己的明玉樓,繼續研究一些醫書,然而她卻無心讓自己靜下心來,他的一顰一蹙均在她腦海裏縈繞,無法退去。那日他似乎很複雜,可是沈蓯蓉依舊能捕捉到他的那份緊張,他愣了愣後躲避她的眼神的樣子,卻是十分引人。

“娘娘,奴婢吩咐廚房做了此小米粥,您可要吃一些?”與浣端了小米粥進來,見沈蓯蓉正在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蓯蓉聽得與浣的聲音,這才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將醫書緩緩放下後起身看了看與浣端進來的小米粥,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對與浣擺了擺手後又準備坐下。

“那娘娘想吃些什麼,奴婢吩咐下去。”這兩日來自家主子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胃口,可又哪裏都見不得病態,也不知怎麼了。

沈蓯蓉頓了頓,細細想了想後道,“你讓廚房給本宮做些酸梅湯吧。”

“是。”與浣準備出門,又才想起來酸梅湯哪裏能填飽肚子,這才回過頭來問,“娘娘酸梅湯也不過解饞罷了,哪裏可以吃得飽?”

沈蓯蓉也這時才反應過來,又係得考慮一番,可想來想去也沒什麼讓他特別懷念的東西,“幫本宮弄兩個煮玉米好了。”

“玉米?”與浣有些驚訝,“娘娘,這個季節是沒有鮮嫩的玉米的呀。”

剛準備拿起醫書的沈蓯蓉,聽得此話,頓時想給自己一巴掌,十五剛過沒幾日,哪裏來的鮮玉米,擺手道,“罷了,本宮也沒什麼胃口,你幫本宮準備些酸梅湯便罷。”

與浣這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又端了一碗酸梅湯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沈蓯蓉麵前,“娘娘您要的酸梅湯。”

沈蓯蓉這才將手中的醫書放了下來,喝起那酸梅湯來。那酸酸的味道很合沈蓯蓉心意。沈蓯蓉意乏,也懶得出去走走,便就這樣在明雨樓待了一天,直到晚上禹崇來了明玉樓。

桌上倒是放了很多吃的,不過沈蓯蓉還是沒有胃口,將筷子拿了起來又放了回去。禹琮也不知沈蓯蓉是怎麼了,還特意問與浣“娘娘是否病了”。

“回皇上的話,娘娘近日一直是這個狀態,什麼也吃不下,不過到是沒有哪裏不舒服。”與浣看了看沈蓯蓉,如實地將沈蓯蓉的現狀告訴了禹琮。

禹琮心疼沈蓯蓉,聽得沈蓯蓉好幾日都是如此,又溫柔問道,“愛妃這是怎麼了?”

沈蓯蓉當然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茶不思,飯不想,還有些心浮氣躁。搖了搖道,“妾也不知道為何,就近日一直感覺吃什麼都不香,什麼都不想吃,偶爾也就想想一些這個季節裏沒有的東西。”

禹琮夾了菜到其碗中,“那也還是要吃的,否則身體怎麼受得了?”

沈蓯蓉笑著點了點頭,才抬手將剛才放下去的筷子拿起準備吃一些東西,誰知飯菜剛剛到嘴邊,嗅到那油膩的味道是胃裏進一陣翻湧,幹嘔起來。

“娘娘,您沒事兒吧?”禹琮輕輕的拍著沈蓯蓉的背,與浣則連忙跑去拿了盂盆,關心著問。

沈蓯蓉一直幹嘔,都見不得吐出了什麼,隻覺著惡心難受。

“請太醫。”禹琮見沈蓯蓉一直緩不過來,便下令道。與蘿當即便衝出了明玉樓,過了一刻鍾才將江祈術帶了過來。

“叩見皇上,湘嬪娘娘。”江祈術見與蘿來時慌慌張張,隻知道沈蓯蓉出了事兒,一路同與蘿小跑而來,行禮時還氣喘得大。不過他倒是沒能想到,皇上竟也在明玉樓的,隻不過與蘿私自去叫了他,而不是太醫院首席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