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陳縣官有些心虛,聲音也不堅定起來,“皇上心係天下,憐憫江南百姓,撥庫銀賑災。可是小的卻是一直都沒有收到上麵發下來的銀子,京城內還是那麼多的難民,況且那日……”
陳縣官欲言又止,惹得禹琮更加氣憤,“那日怎麼了?”
陳縣官被嚇得發抖,顫聲道,“那日朱大人來找小的,給了小的一些銀子,說這都是上麵的安排,若是反抗,恐怕小命不保。”
禹琮大發雷霆,抬手將桌上放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茶杯頓時四分五裂,而禹琮的手也變為拳頭緊握,可以看到暴露的青筋。
“皇上息怒!”禹睿看禹琮如此生氣,怕他氣壞了身子。
禹琮哪裏可以息下火來,當即讓人傳來了負責賑銀下發過程中所有要經手的官員。
“朕撥出去的賑銀到哪裏去了,如實招來!”禹琮火冒三丈,眾人剛到殿內行了禮,便怒拍了桌子,讓人不由一驚。
奈何下跪的所有人均不說話,似有一種打死不認的感覺。
“不打算說嗎?”禹琮又問了一遍,但還是沒有人說話。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宋禦府打斷,反問道,“臣等不知皇上說的是什麼意思,這賑銀不已經下發到江南,京城二處的難民手裏了嗎?”
“你們如此膽大,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貪贓枉法,真的當朕是瞎了嗎!?”
“臣等盡心盡力,還請皇上明查!”
“請皇上明查!”宋禦府給禹琮行了大禮,眾人也紛紛跟著起哄起來,似在請求禹琮信任。
可是禹琮現在正在氣頭上,能夠信任誰呢?“京城之中還有大量的難民,你們是說朕汙蔑你們了?”
“臣不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不願皇上相信了奸佞小人,受小人指示!”
好你個宋禦府,臨死還不承認,莫不是仗著皇後蔣家的勢力撐腰,就覺得自己不敢動他?禹琮甩袖,“朕已經讓瑞王帶人去查你們的府邸,一會兒瑞王來了,自然是什麼都明白了。”
在他們來之前,禹睿已經想到了恐怕會是不認,自請命在他們進宮的時候去盤查眾人家底,隻要摸到了他們貪贓得到的錢財,不論多少,都一律處罰,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朱大人同另一個小官已經顫抖起來。禹琮也不急,讓他們跪著,自己則氣憤的坐在龍椅上,一同等著禹睿的歸來。
良久之後,禹琮有些不耐煩起來,禹睿已經去了一個多時辰,卻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皇上,瑞王求見。”禹琮立刻讓其進殿,等待禹睿的結果。
禹睿單膝下跪,給禹琮行了禮,接到了禹琮疑問的眼神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禹琮頓時驚訝起來,搖頭是什麼意思,沒有查到?
“臣在朱大人和李大人家中搜查到數多贓銀,已經全部查封,而其他幾位大人……沒有查到。”禹睿將宋禦府的府邸都快掘地三尺了,卻是一分贓銀都沒有查到,雖然不信,可是沒有證據,也隻得就比罷休,從長計議。
禹睿的話音剛落,宋禦府便再次行大禮,“皇上英明!”
禹琮雖是驚訝與不信,可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將其處置,“來人!朱磊和李勇輝二人貪贓枉法,罪不可恕,拖出去,斬!另外所有家產全數充公,其妻子兒女一律逐出京城,不得命令永世不得進入,以儆效尤!”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這個時候才求饒,恐怕也是太遲了。禹琮轉身背對著眾人,努力的壓抑了自己的怒火,“宋禦府清廉,望其他眾人要以其為榜樣,切不可同他二人一般,貪汙受賄,無視王法。”
“是。皇上英明!”
如此一來,也隻能將其他眾人紛紛放回家去了。禹琮氣憤,竟然查不到宋禦府任何把柄,此次竟就讓其這樣逃脫!
“皇上,雖然在宋禦府家中沒有查到,可他一定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大可派人暗查。”禹睿也是不罷休的。
宋禦府是蔣家的人,若是能查出他做的壞事,將其鏟除,便可以順勢牽製蔣家。可今日之事,怕是打草驚蛇。
“今日沒有查出他窩藏贓物的地點,怕已是打草驚蛇,想來最近應是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而且宰相處……”
禹琮的話裏意思不言而喻,不過禹睿卻不這麼認為,“臣倒是覺得就在近日,宋禦府定然會轉移他貪髒得到的錢財,若是近日派人去追查,定能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