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多次去找過皇後娘娘,想請她主持公道,但被嬤嬤攔在了門外,說皇後娘娘要休息,不得打擾。”那丫鬟越哭越傷心,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又流了出來。

沈蓯蓉怒著握緊了拳頭,她定要讓蘇妃吃些苦頭!當即讓與浣與蘿收了東西,辭過主持後加急回了宮裏。

“奴婢(奴才)叩見娘娘!”沈蓯蓉一進宮,未去給禹琮請安,未去給蔣雯萱請安便先回了明玉樓。見到沈蓯蓉回來,明玉樓裏的人都快哭了出來,這下終於能過上一些安穩的日子了。

“都快起來,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們了。”沈蓯蓉看著眾人深表歉意,“宋公公呢?”

“宋公公被蘇妃娘娘帶到她宮門外執行仗罰去了!”

沈蓯蓉聽到這話時,又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明白,原來隻不過是蘇妃一大早便來了明玉樓,而且進明玉樓時沒有人通報,而宋文也因為沈蓯蓉去了甘露寺,什麼事也基本用不到他,便睡了很久沒有起來。蘇妃借此說宋文目中無人,拖到宮門外行刑去了。

沈蓯蓉來不及換衣服,直直朝了蘇妃的宮裏去了。遠遠便看到了宋文被人壓在一條長板凳上,兩邊都站了人,雙雙你一下我一下正在打宋文板子。

“住手!”沈蓯蓉人還未到宮門口,聲音便已經將行刑的人震懾住,停下手中的動作來看沈蓯蓉。沈蓯蓉快步走上前,宋文已經快要昏迷的狀態,輕輕喚了他幾聲,直到得到他的回答,這才放下了心。吩咐與蘿將宋文扶回去,並要去找江太醫給其看看,開上一些方子。

沈蓯蓉做這一切的時候完全將蘇妃這號人物放在了腦後勺,以至於蘇妃看見沈蓯蓉把人帶走時,蘇妃怒火衝天,不顧形象對其大喊,“湘貴嬪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將他帶走的?!”

沈蓯蓉不卑不亢,緩緩向蘇妃行禮,“妾叩見蘇妃娘娘。”沈蓯蓉也不等蘇妃說免禮,便自己正了身子,“不知妾那明玉樓裏的人是怎麼惹蘇妃娘娘不高興了,妾聽說娘娘這一個月以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罰妾的婢女和太監了。”

沈蓯蓉的聲音不卑不亢,還有些怒氣,而蘇妃則是輕笑一聲,“怎麼,你是在質問本宮嗎?”

“妾不敢,不過凡事都應該講個理字,蘇妃娘娘如此對待妾的婢女和太監,是不是不太好?”沈蓯蓉這句話說的時候,特地把那個疑問說的明顯一些。她受禹琮喜歡,如果蘇妃要跟其硬碰硬,難不成禹琮還會站在蘇妃那一邊嗎?

誰知道蘇妃竟然沒有聽出來沈蓯蓉的意思,竟道,“湘貴嬪你出言挑釁本宮?嗬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蘇妃是妃,而沈蓯蓉頂多也就是一個貴嬪,蘇妃要對付沈蓯蓉,那還是不用通過其他人同意的!“來人,罰三十大板!”

“娘娘……”蘇妃的貼身丫鬟聽此連忙阻止了她,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蘇妃突然從緊密的眸子裏閃過了機靈的亮光。

“湘貴嬪,你覺得本宮是拿你沒有辦法嗎?”蘇妃輕笑一聲,“本宮若是打了你,你回頭一跟皇上說,那本宮不就完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處跪上一兩個時辰吧,也讓你長長記性!”

蘇妃說完便坐在裏麵自顧自喝起茶來,不再看沈蓯蓉,沈蓯蓉縱然是不跪,可方才打宋文的那兩個人似乎是收了蘇妃什麼好處一般,突然走上前,道了句“貴嬪娘娘對不起了”便用力扣了沈蓯蓉的肩頭。

沈蓯蓉一介女子,哪裏敵得過他們二人,當即撲通一聲,重重跪在了蘇妃麵前。可就在那一瞬間,沈蓯蓉感到了來自膝蓋骨頭的疼痛,撕心累肺般的疼痛讓沈蓯蓉不禁咬了咬嘴唇,忍住沒有讓自己發出表示自己疼痛的聲音來。

沈蓯蓉再是一萬個不願意給蘇妃跪下,可是蘇妃是妃位,就算她沈蓯蓉什麼都沒有做錯,她讓她跪,她就是得跪!

與浣看到了沈蓯蓉臉上那疼痛的表情,一下子又忍不住自己的心,跪下給蘇妃求情,“娘娘,我家主子不是有意衝撞娘娘,還望娘娘大人有大量,饒了主子這一次!”

“明玉樓裏倒還是有個懂事的。”蘇妃喝了口茶,輕笑道,“隻可惜,跟錯了人。”

沈蓯蓉氣不打一處來,壓低了聲音怒道,“與浣,不許求她!不過兩個時辰,本宮沒事。”

“好骨氣,本宮喜歡,那你便在此跪著吧!”盡管沈蓯蓉將聲音壓得很低,可這下隻有沈蓯蓉一人說話,蘇妃還是聽得明明白白,當即冷哼一聲,留沈蓯蓉一人跪在院子裏,而自己則回了屋裏。

與浣看不過沈蓯蓉一人跪在此處,當即也挪了個位置,同沈蓯蓉並排跪在了蘇妃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