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恨本宮,又有何奇怪?倘若是尹嬪妹妹記恨一個人,難道不會想盡一切辦法報複嗎?”

“娘娘說的也倒是個理,不過妾也隻是覺得這樣罷了。”

見討不著彩頭,尹嬪也收了話題,可沈蓯蓉還沒聽夠,又如何讓她停了,“那尹嬪妹妹覺得會是誰?”

“這……妾倒是不敢說的。”

沈蓯蓉冷笑,話都說到這裏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示意尹嬪繼續說,這才又繼續說了幾句。“貴嬪娘娘您平時有仇的,莫不過就是安淑儀,兮嬪,葉嬪姐姐那邊之前也跟姐姐有過恩怨。可安淑儀如今被貶為淑儀,見皇上一麵都是有些難的,理應心思放在如何得到皇上寵愛上麵。而兮嬪也被打入冷宮,沒有任何渠道來陷害您。再說葉嬪姐姐,雖然之前跟您有過怨恨,不過後來也是冰釋前嫌了,又如何會害娘娘您呢?”

安淑儀,不過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她沈蓯蓉不放在眼裏,兮嬪被打入冷宮,她也不會去在意,而葉嬪……哼,她送過來的舒痕膠不就剛剛好表達了她的心思嗎?冰釋前嫌?那都是不可能的!

“那尹嬪妹妹覺得會是誰呢?”

“這宮裏的女人,其實莫不過是見不得誰得寵罷了。娘娘您有了身孕,還得皇上深愛,定是惹了不少人嫉妒的。不過比起嫉妒更可怕的應該是怨恨,對皇上的喜新厭舊的怨恨。”

“尹嬪妹妹,這有的話……可不能亂說。”沈蓯蓉笑了笑提醒。尹嬪這話裏的意思莫不過是在指皇後罷,畢竟這宮裏對皇上怨恨最深的應該就是皇後了。皇後一般是因家族關係被許配給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所以一般都不是皇上所愛的人,再加上皇後母家的勢力在前朝左右朝政,皇上更是不喜歡的。所以才會有皇上多年不見皇後一麵,而頻頻接新的嬪妃進宮,皇後才對此滋生怨恨。

尹嬪知道沈蓯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再多說,畢竟隔牆有耳,有的話是不可以說的那麼明白的,小心惹火燒身。“是妾大膽。”

“知道就好,沒什麼事的話,便回去吧。”沈蓯蓉又轉過了頭,示意與蘿送客。

與蘿這才走了上前,站到尹嬪的旁邊。尹嬪也明白沈蓯蓉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再糾纏,不過她相信,沈蓯蓉定會追查此事,並且定會有一出好戲要等著看。便行了禮告辭,“妾告退。”

與蘿將人送了出去。方才尹嬪跟沈蓯蓉的談話她可算是聽得清清楚楚,尹嬪話裏的意思明明是直指皇後。可皇上明明已經下令將消息封鎖,不許任何人知道,尹嬪若是不知道是皇後,如今來找自家主子莫不過是一堆揣測,但尹嬪的話裏一點揣測嗯意思都沒有,到底是個什麼心理。

與蘿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給沈蓯蓉說了,沈蓯蓉笑了笑,“皇後辦事又怎麼會自己親自動手?不過是借刀殺人,現在來了個賊喊捉賊罷了。”

“可與傾臨死前都說自己是給皇後做事,這又是為何?她沒有理由要給那尹嬪隱瞞什麼。”與蘿還是不解,若是換成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定也是會一五一十招了。就算是要隱瞞,尹嬪是什麼身份,皇後是什麼身份,當然是應該抖出尹嬪,而不是抖出皇後才對。

沈蓯蓉定了定身子,細細思考一下,才輕笑道,“這其中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們二人都是本宮的敵人,然而,尹嬪對皇後的心思,咱們不是不知道,靜等著看戲,必要的時候添點柴,澆點油就可。”

沈蓯蓉今日說了那麼多,先是陳充儀跟麗嬪,後又來了個尹嬪,現在確實是有些吃不消,並且想起那些事頭確實疼,吩咐了幾聲便去休息去了。

椒房殿內,蔣雯萱聽說尹嬪去了沈蓯蓉那裏,不知是為了何事,將尹嬪叫去了自己殿裏,問了幾句話。

蔣雯萱正坐在榻上,將尹嬪安排坐下後便問,“本宮聽說你剛剛去了湘貴嬪那裏,她怎麼樣了?”

“回娘娘話,妾聽說貴嬪娘娘找到了凶手。提起這件事,想必她是傷心,所以就過去看看她。不過看她的狀態,是比妾想象之中要好的多。”尹嬪笑著應了蔣雯萱的話。她自然也明白蔣雯萱問話的原因,所以她才不會說錯什麼話。

蔣雯萱點了點頭,然後又說了句讓尹嬪淡然笑之的話。“本宮希望你明白是誰給你一個眾人敬之的地位,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然後擺了擺手,說自己有些乏了,便先行去了後殿。而尹嬪自然也是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