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這才緩緩站起了身子,又問禹琮為何如此高興,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不妨說出來讓她也笑笑。

“瑞王明日便到京城,你說朕是不是應該開心?”禹琮哈哈大笑起來。禹睿托人先進宮報了信,南方貪官汙吏,一律得以處置,且上奏接任的新官也全部到位,明日便會到京城。禹琮的所有兄弟裏,隻有禹睿可以實實的幫他。

禹欽,一直窺視著他的皇位,而果親王、襄陽王等又隻能是幫著他管轄一方,禹禮等較小的兄弟,也根本幫不了他什麼,隻有禹睿,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一直幫著他,還沒有任何怨言,實是不易。

沈蓯蓉將臉上的表情隱了隱,輕笑了一聲,“瑞王輔佐皇上,還無任何怨言,現在安然回來,確實是應該高興。”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碰見了沈蓯蓉正在用膳,自然是要一起吃的,“與浣,添副碗筷。”

第二日禹睿進宮麵見皇上,可沈蓯蓉有意避開,在明玉樓裏呆著,不想出去。不過意不如人,就在沈蓯蓉決定去被子裏躺著,不聽這宮裏的任何消息時,高公公卻到了明玉樓。

“奴才叩見貴嬪娘娘。”

“起來吧。”

“謝娘娘。”高公公站起了身,這才道,“娘娘,皇上在摘星樓同瑞王喝酒,請您過去呢。”

該來的還是要來,不過沈蓯蓉有一個疑問,“這種時候不應該去請皇後娘娘嗎?”

誰知道一切都隻是沈蓯蓉自己多慮了,高公公說蔣雯萱早已經過去了,還是皇後娘娘要找她過去。不過聽了這話,沈蓯蓉心裏又有了些疑問,蔣雯萱為何會提議讓她過去呢?說起來,瑞王回宮應該是皇家的事,理應是禹琮,蔣雯萱二人出麵就是,怎麼會突然邀請她呢?這其中到底是個什麼玄機,沈蓯蓉不得而知。

邁著蓮花步跟著高公公款款走到摘星樓,身上穿了件淡黃色裙子,搭上那素白色的外披。更是再有沈蓯蓉那精致的臉蛋上少女般的妝麵,實是這人間難得一見的美人。

“妾叩見皇上,皇後娘娘,見過王爺。”

“快過來坐。”禹琮臉上的笑意掩不住,見沈蓯蓉過來也是熱情起讓沈蓯蓉坐在了自己身邊。

四方的桌子,禹琮和禹睿對麵坐,沈蓯蓉和蔣雯萱對麵坐,也就是說沈蓯蓉坐的位置,不止是在禹琮身邊,也是在禹睿的身邊。她離他那麼近,卻是不敢抬頭看他一眼。見禹琮杯子裏的酒喝完了,便將酒壺提起,給禹琮杯裏倒了酒。

“今日瑞王回京,朕實在是高興。瑞王巡查南部,為朕分憂,大功一件,賞黃金白銀也顯得俗氣,而且瑞王的家底,應該也用不著了,不知道瑞王可有什麼看上的?”沈蓯蓉聽這話,總覺得禹琮是不是喝得有些大了,不然為何突然說的這些話,而且臉上還一直笑盈盈的,跟上一次同禹欽喝酒時相似。

見禹睿輕輕笑了笑,自己哪裏有想要的,又或者說,自己想要的,他禹琮是不會給的。“皇上隆恩浩蕩,臣確實是沒什麼卻的,也沒什麼想要的。能為皇上分憂,是臣之榮幸。”

顯然蔣雯萱也看出來了禹琮似乎有些喝高了,撫了撫禹琮道,“皇上,您少喝點兒。”然後又吩咐了高公公去弄碗醒酒湯來。

不知為何,沈蓯蓉還是覺得坐在此處不舒服。畢竟她曾經……在得知他要走的時候,給過他自己親手趕製的手絹,結果卻被他婉約的拒絕,怎麼說來都是有些尷尬。

所以沈蓯蓉才會考慮蔣雯萱為何讓她過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誰能陪酒就代表著誰的身份嗎?

“皇上,您看瑞王剛剛回來,是不是應該擺個大點兒的筵席給他接風洗塵?而且再過幾日就是柔妃的生辰了,到時候宮裏怎麼說也是要擺席的,倒不如一起辦了,該是好的。”蔣雯萱將高公公端上來的醒酒湯放在禹琮麵前,勸其喝了,又順便提起了此事。

不過沈蓯蓉竟有些覺得這話不是無意說到的,而是特地說給她聽的,一時之間也沒有敢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聽著。

禹琮頓了頓,將醒酒湯喝了,歇息了好一會兒才見得有些清醒,才道,“皇後考慮周到,既然如此,便將這兩件事一塊兒辦了。”

“皇上,皇後娘娘,此事不用太上心,能為皇上分憂,又虛圖何回報?倘若替臣擺席接風,莫不得讓人說了閑話。”本以為禹睿會默許同意,誰知他竟然說出了這番話。

不過那又如何,禹琮器重他,且他是禹琮所有兄弟裏最信任的人,區區一個接風洗塵,又有何懼?“瑞王可別推脫,此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