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琮時不時回頭看眼沈蓯蓉離去的路,就好似還能感受得到她的那份孤獨與冷漠。

嬌答應顯然也是發現了禹琮的異樣,不過隻是笑了笑,她不會去涉足禹琮的想法,不過她似乎已經預見了今晚禹琮會翻沈蓯蓉的牌子。

禹琮再無心思跟嬌答應逛花園,不一會兒就借口回了淩雲殿批奏折,希望可以不再去想這些事,可是這一次禹琮卻是想得簡單了些,他的腦子裏無時無刻不再浮現著沈蓯蓉當時輕咬著嘴唇,看上去委屈極了卻又不告訴他的樣子,還有她匆匆辭了他,急急回明玉樓時那落寞的背影。

禹琮雖是想著沈蓯蓉,但還是堅持著披著奏折,時不時又停下來想一想沈蓯蓉,然後就似一個孩子一般笑了笑,又繼續批折子。

“皇上這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怎的還笑了起來?”高公公剛好端了參茶進來,見禹琮自顧自的笑,不禁問道。

禹琮聽得高公公這般問,又一次想起了沈蓯蓉之前的種種,笑了笑道,“朕是想起了湘貴嬪之前的種種,不覺有些好笑罷了。”

“原來如此。”高公公將參茶放在了禹琮的案桌上,這才笑道,“湘貴嬪娘娘今日早晨不是才見過了?不過奴才可是還記得她臉上的那幾道劃痕,實在是太顯眼了呢。”

禹琮這才想起來他跟沈蓯蓉承諾會讓太醫院送去藥的,當即吩咐道,“高公公去一趟太醫院,讓他們送一些好的藥去明玉樓。”

“是,奴才這就去。”

高公公這就準備要走,禹琮這才又想起來,忙叫道,“對了,全部經過江祁術江太醫之手。”

高公公露出了笑容,明白禹琮是在考慮什麼,行了禮便出了淩雲殿往太醫院去。

明玉樓

“娘娘,您這傷痕已經結痂了。”與蘿看著鏡子裏的沈蓯蓉不禁有些高興道,“既然如此,便可以用了麗嬪娘娘給的那膏藥了。”

沈蓯蓉勾了嘴角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過段時間再用。”

“這是為何?”

與蘿話音剛落,高公公便帶了人來,恭敬行禮道,“奴才叩見湘貴嬪娘娘!”

“高公公?快起來吧。”沈蓯蓉見到身後的江祁術,便知道了定是禹琮吩咐了讓太醫院給她送藥來了。

當然不出沈蓯蓉所料,高公公跟江祁術剛從地上站起,江祁術便從醫箱中掏出了幾個圓圓胖胖的小瓶子,高公公笑道,“貴嬪娘娘,這是皇上特地吩咐太醫院挑選的幾款祛疤的膏藥。”又不忘補充道,“所有的藥全部都是江太醫親自挑選的。”

沈蓯蓉莞爾一笑,這最後一句話,不過是為了給禹琮加分罷了。知道她最信任的就是江祁術,所以讓江祁術來做這份工作,顯得她如此關心她,又是如此心細,讓她可以放下所有戒備,細心感受來自他的愛意。

不禁有些冷笑起來,不過畢竟高公公還在場,臉上的表情並不是表現得那麼明顯,笑道,“謝主隆恩。”又對與浣道,“與浣,將東西收起來。”

“是。”與浣這才上前接過江祁術手中的東西。而與蘿則也跟著上前,塞了些銀子給高公公和江祁術,這是少不了的規矩。

“謝娘娘!”高公公笑嘻嘻接過銀子後才道,“既然娘娘已經收到,那奴才便告退了。”

沈蓯蓉點了點頭,高公公這才退出了明玉樓,說著江祁術也準備退出去,沈蓯蓉這才忙道,“江太醫留步,本宮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江祁術這才有些疑問著停下了正向後退的步子。待高公公離開後才問,“娘娘可還有何事?”

“本宮是想問江太醫可有讓人虛脫的藥?”沈蓯蓉輕笑著問,看起來隻是那麼隨便一提的樣子,可她卻又是特地讓江祁術留下來問的,又怎麼可能是隨口一問?

江祁術想了想才應道,“有。不過此藥跟瀉藥差不多,吃了會鬧肚子,隻是沒有瀉藥那麼強烈罷了。”

“拿一些給本宮。”

“娘娘要此物做什麼?”江祁術有些疑惑,這個藥是給那些腸道不通暢的患者服用的,可是眼前的沈蓯蓉看起來不想是不舒服的人啊。

沈蓯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了愣,還是與蘿有些厲聲起來,“江太醫,娘娘說她要就給她就是了,況且這不是有用處才要?若是沒個病痛,娘娘又為何要呢?”

江祁術聽了才低了頭行禮道,“微臣多嘴。”然後從藥箱中掏了一個小藥瓶,裏麵估計也就幾粒藥丸了,遞給了沈蓯蓉。

沈蓯蓉雖然是不喜歡與蘿這樣跟江祁術說話,畢竟江祁術如此幫她。可是剛剛她確實是被江祁術問得不知道該怎麼說,還虧與蘿給她解了圍。接過了瓶子後打開看了看,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成分,不過既然是江祁術給的,她是不怕他會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