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都死了,蘇瑞祥,你還有什麼好說!?”翠兒的死讓禹琮更加堅信,蘇瑞祥就是這個所謂的“奸夫”!他現在痛恨極了蘇瑞祥如此剛做不敢當的做法!
蘇瑞祥想來也是沒有想到翠兒會如此決絕的一頭撞死在柱子上,現在,他連一個讓翠兒說實話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又怎麼知道,自己這幾日身邊常常晃悠,又說自己身世可憐,剛引起了自己的同情心,準備收她做幹女兒的這個翠兒,到頭來會陷害自己與她私通?
現在已經死無對證,蘇瑞祥再喊冤也是沒用了,所以愣在原地的他似乎再也無法從自己的絕望中走出來。終得禹琮下令道,“來人,將蘇瑞祥收押天牢!”
本來私通確實是死罪,但禹琮念在蘇嬪在宮裏也服侍過一些年月,蘇瑞祥平日裏在朝政上也關心之至,為人也沒用什麼壞名聲,便隻是終生監禁他罷了。現在蘇嬪死了,蘇瑞祥又犯下了如此大罪,蘇家可謂是家破人亡!
禹琮令下,便有人進殿將蘇瑞祥拖了下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沈蓯蓉忽然道,“皇上,蘇家已是如此,不如請皇上開恩,貶去蘇大人官職,讓他跟蘇夫人回去暗度晚年吧。”
沈蓯蓉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有些震驚,在此之前在場的妃嬪裏有不少人認為蘇瑞祥說的對,翠兒是明玉樓的人,這很明顯就是沈蓯蓉派她去勾引或者陷害蘇瑞祥。可是如今沈蓯蓉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在惺惺作態呢?
禹琮雖是相信不是沈蓯蓉做的,但如今沈蓯蓉的說法他也有些疑問,若是她做的,大不過是希望蘇家就是這個樣子,就此家破人亡,若不是她做的,明知道他已經開恩免蘇瑞祥死罪,又為何還要冒著讓自己生氣的險去求情呢?“湘貴嬪,蘇瑞祥的事本是死罪,朕已經免了他的死罪,你為何還求情?”
“皇上,蘇嬪的死,妾也一直內疚那日妾沒有忍住火,蘇大人膝下隻有蘇嬪一個女兒,如今再讓蘇大人坐牢,蘇家便隻剩下蘇夫人一人了,做女人的了解女人,所以妾膽敢求情,請皇上開恩。”沈蓯蓉說著便跪了下來,看樣子是來真的。
蔣雯萱其實已經洞察了整個事情,隻不過這件事上她不想多插手。蘇嬪死時,一來解氣,二來少一個人爭寵,如今蘇瑞祥被收押也為蔣家消去一股勢力,何樂而不為?不過身為一國之母,沈蓯蓉這個當事人都如此認真求情,自己又怎麼能差?也跪下來道,“湘貴嬪所言正是,蘇夫人年事也高,蘇大人被監押之後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還望皇上開恩。”
皇後都開了口,其他人怎麼敢無動於衷,也紛紛跪下,“請皇上開恩!”
禹琮第一次看到後宮有過如此相同的意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生氣,沉默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蘇瑞祥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今日起,革去官職,回鄉養老。”
“謝皇上,皇上皇恩浩蕩,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瑞祥就這樣被放回了家,不過蘇瑞祥為官清廉,這些年在朝廷做官得來的俸祿也沒多少積蓄,革了官職,也就相當於將蘇家兩老放到鄉間自生自滅了。而沈蓯蓉的大方卻一直眾說紛紜,有人說她害死了蘇嬪心裏過意不去,有人說她心地善良,當然也有人洞察了真相,說翠兒根本就是她找過去勾引蘇瑞祥的,隻不過最後反正名譽也保不住就幹脆一頭撞死在柱子上。而後麵的求情,隻不過是想彰顯她的大方得體罷了,惺惺作態。
不過以上三種說法,自然是讚成她心地善良的人要多一些。因為沈蓯蓉平時的為人宮裏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沒有架子,待人親近。此刻說她是故作仁慈的人當然不會很多。
“娘娘,其實與浣想不通,為何您明明可以就讓蘇家就此家破人亡,怎麼還要替她求情呢?”晚上與浣正給沈蓯蓉整理頭飾著,對於沈蓯蓉今日在大殿上的做法,她真是沒有理解。若是要讓大家覺得她大方得體,大可以在蘇瑞祥被收押之後對蘇夫人多一些關照,這樣的話天下人都知道了,不是更好?
沈蓯蓉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笑道,“蘇瑞祥一旦被收押,蘇夫人定不會苟活。比死更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與浣這才恍然大悟,不論沈蓯蓉是在大殿之上為蘇瑞祥求情也好,還是蘇瑞祥被收押之後對蘇夫人好一點也好,天下人都會知道,沈蓯蓉曾經為蘇瑞祥求過情,沈蓯蓉這位娘娘端莊大方,菩薩心腸。但是蘇瑞祥若是在大牢裏,人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可若是去了民間,他私通宮女的事情就會傳遍天下,蘇瑞祥為了蘇夫人定是不會自尋短見,到時候他們的生活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