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未曾幫過妹妹什麼,何來說謝?”沈蓯蓉笑了笑,有一絲確不知道的味道。
尹嬪也莞爾一笑,她知道沈蓯蓉跟蔣雯萱的關係到底是個什麼形勢,女人,隻要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姐姐莫要如此掩飾了。既然姐姐和妾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妾的朋友。”沈蓯蓉喝了口茶,沒有回複她,等著尹嬪說話,尹嬪才繼續道,“皇後娘娘想試探姐姐真心,才對陳充儀有了計劃,這次陳充儀能夠死裏逃生,也算是她命大。”
沈蓯蓉還是沒有說話,尹嬪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又道,“姐姐不說話,可是妹妹想錯了?”
“妹妹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本宮是個什麼性子,是不是跟你同坐一條船。隻不過妹妹今日來找本宮此舉,難道不嫌多餘嗎?這皇宮裏人多眼雜,妹妹今日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坐了多久,進來是個什麼神態,出去是個什麼神態,恐怕不一會兒就會傳到皇後耳朵裏去,到時候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沈蓯蓉確實是覺得尹嬪此舉不合適,所以才沒有什麼臉色。不過她又覺得尹嬪此舉似乎是故意的。
尹嬪莞爾一笑,輕抿了一口茶,“妾來的時候已經盯過了,並沒有人跟著妾,或是被別人看到。況且姐姐既然已經拒絕了陳充儀,幫過皇後一次,那皇後也會寬恕的。”
“如此便好。”
尹嬪在明玉樓坐了一會兒,說了些有的沒的,確認了跟沈蓯蓉的關係之後便打道回府。
沈蓯蓉知道尹嬪來這裏其實沒有什麼影響,隻不過尹嬪對蔣雯萱稱病,這時候又到自己這明玉樓來,多少會讓人覺得在尹嬪看來沈蓯蓉比皇後要重要一些。這樣一來也許沈蓯蓉好不容易差點賠了陳充儀的性命而得到的一丟丟信任就會被皇後全部拋棄。一次信任容易,如果反複被否定,想要再被肯定就會變得很難。
從延禧宮回來,沈蓯蓉覺得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會兒,誰知這個時候明玉樓又來了一位傳話的。禹琮正在摘星樓等著她和嬌答應,說有要事要交代。
本來也沒想到會這樣的沈蓯蓉輕輕歎了口氣,“本宮知道了,本宮收拾一下便去。”
“是,奴才告退。”
禹琮的心裏記得自己的同時還有另外一位答應,對於這種情況沈蓯蓉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頭上換了那隻海棠花簪,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才出了明玉樓的門。
沈蓯蓉知道現在嬌答應應該已經在摘星樓了,所以也不急在這一刻,慢步走著。忽然看到不遠處正有人走來,嘴裏還在說著什麼情非得已,或許是有什麼事之類的,聲音還有些熟悉。這才抬頭去看了看前方,才看清了正在向自己走來的人正是麗嬪和陳充儀。
陳充儀似乎好多了,臉色也紅潤,反倒是麗嬪,還是一如既往,臉上寫著病態。“妾見過湘貴嬪姐姐。”
“二位妹妹這是要去哪裏?”沈蓯蓉莞爾一笑,問道。
二人也直了身子,麗嬪應道,“陳充儀身子好一些了,妾看她在寢宮裏呆著也是無趣,況且今天天氣也好,所以一同出來走走,透透氣。”
“陳充儀看起來確實好了許多。”沈蓯蓉看了看陳充儀,順便瞟見了小蓮眼裏的幽怨。沈蓯蓉並不在意,雖然主意是她出的,但是她也是什麼也沒做,小蓮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所謂不知者無罪,沈蓯蓉並不怪罪她。“這天確實不錯,剛剛痊愈,出來曬曬太陽也好。”
“那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沈蓯蓉抬頭看了看摘星樓的方向,笑道,“皇上召了本宮和嬌答應去摘星樓,本宮這就要過去呢。”眼睛一轉又想,嬌答應跟自己倒不是個清靜,便道,“不如二位妹妹一起去?”
麗嬪忽然咳嗽起來,陳充儀忙道,“便不了,皇上隻召了姐姐跟嬌答應,妾等過去也是不合適,況且麗嬪姐姐這樣咳嗽,恐怕也是去不了的。”
沈蓯蓉一邊輕拍著麗嬪的背,一邊點頭,“行吧,那你二人隨便走走便回去吧,雖然是四月了,但是風吹來也還是有些涼意,麗嬪這身子吹不得太久的風。”
陳充儀點了點頭,麗嬪卻擺手說自己是老毛病了,這點風還算不了什麼。沈蓯蓉哪裏肯,便執意讓陳充儀連忙送麗嬪回去,陳充儀也知道麗嬪本來身子就不好,就聽了沈蓯蓉的話,將麗嬪帶著回了宮裏。而沈蓯蓉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便繼續往摘星樓去。
還未上去便聽到了禹琮和嬌答應的談笑聲,沈蓯蓉也跟著笑了一下,隻不過是真的笑還是假的笑,恐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邁著蓮花步一步一步上去,顯然禹琮和嬌答應也發現有人來了,四隻眼齊齊向樓梯口張望過去。
沈蓯蓉身穿一件湖綠色與白色相間的抹胸衣裳,又搭上那高高梳起的飛天髻,倒是像仙女下凡一般。“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