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答應聽見宮女這樣說,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她們。
她原本以為,隻要皇後請來了這些宮女,待她們說出今天的事情、為她作證之後,她給予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就可以洗脫在明玉樓放火的嫌疑而重新做回她高高在上的嬌答應了。可是,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這群宮女會為了不惹禍上身而不為她作證!此刻,她們說自己在當差那天“沒看清”的話聽在她的耳中,就猶如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人生生折斷了一般。所以,此刻的嬌答應,再也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氣得嘴中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你們……你們這些賤婢!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連你們也敢這樣對本宮……賤人……你們為什麼不說實話呢?”
下一秒,她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皇後的臉上,與她視線相對,吞吞吐吐地道:“皇後娘娘……您要相信妾,這幾個賤婢不願為妾作證,並不代表妾剛才說的話就都是假話啊娘娘……”
皇後在一旁,聽著嬌答應和這些宮女剛才的一番話,看著嬌答應可憐巴巴的樣子,臉上平靜,心裏卻十分生氣。
她本來隻是想將這一切嫁禍給嬌答應的,如果這把火能順帶著消滅了沈蓯蓉,也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可是禹欽的到來卻打亂了她的計劃。但無論如何,這麼大的禍事,絕對不能最後攤到了她的頭上,不然她的人生就毀了。所以,總要有一個人來做她的替罪羊,來替她背這個黑鍋。想到這兒,皇後的視線就落在了此刻跪在地上的嬌答應身上。
本來最初,她也隻是想將這一切罪責嫁禍給嬌答應,讓她身敗名裂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寵愛的。至於那個沈蓯蓉,她對她來說或許還有點兒用處,所以她想暫時留著她,反正即使她沈蓯蓉以後對她來說就像嬌答應一樣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那她最為一國皇後,想搞垮她的機會也還是有很多,不差這一次。
那麼,很明顯地,此刻,嬌答應就是替她背這個黑鍋的最佳人選。所以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地洗脫罪責,尤其還是在皇上的麵漆那。於是,皇後眼珠一轉,立刻板起了臉,聲音中帶著一絲狠意地對著跪在地上的嬌答應道,“本宮剛才說的話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妹妹反應這麼大,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裏有鬼吧!”
嬌答應聽見皇後這麼說,立刻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看著皇後,語無倫次地道,“皇後娘娘……妾真的沒有......皇上,你們……你們一定一定要相信妾啊,妾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妾放火燒的明玉樓!”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突然又掉起了雨點兒。
周圍隨皇上和皇後娘娘來的宮女太監們一下都著急起來,這雨怕是會越下越大,其他的人倒沒什麼,可萬一將皇上和皇後娘娘淋著了,讓他們染上了風寒可怎麼辦啊!然而現在這裏的氣氛可是劍拔弩張,十分可怕,他們這些下人,誰也不敢上前說些什麼,隻能一個個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後幹著急。
蔣雯萱見下雨了,走向了門外,伸出白皙的手,從半空中接住幾滴從天而降的小雨點兒,又托到眼前看了看,最後嫌惡地抖掉了手上的水,冷笑一聲,對以及與還跪在地上的嬌答應道,“下雨了……‘六月飛雪竇娥冤’,可惜現在,下的不是雪,要是真下雪了,還真能證明妹妹你是被冤枉的了……”站在她身後的嬤嬤看著皇後的動作,連忙抽出隨身攜帶的手帕為皇後擦去受傷殘餘的水漬。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禹琮發話了。他的語氣一點兒也沒有蔣雯萱的刻薄,還是透露出一種在場的所有人都熟悉的清冷和儒雅氣息,緩緩地道,“既然現在已經下雨了,今天的事我們就見到這裏,大家先各自回宮去吧。明玉樓失火一事,朕一定會查清楚的。朕一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罷,禹琮轉過身,在周圍幾位太監的簇擁下離開了。
沈蓯蓉聽著皇上的這話,禁不住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說他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那麼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她沈蓯蓉在他的心裏,到底算是一個無辜而被冤枉了的好人呢,還是算一個本就惡貫滿盈卻披上了好人皮囊的壞人呢?
而蔣雯萱,在聽了皇上的話後,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異議,再說些什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嬌答應,冷哼了一聲,在心裏道,“算你走運!不過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嬌答應和沈蓯蓉怎麼才能化解這次的危及。”隨後便也跟隨著皇上的腳步離開了。
這邊對嬌答應的“審問”算是告一段落,她算是可以暫時鬆一口氣兒了。可是沈蓯蓉那邊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由於失火的明玉樓是她住的寢宮,而明玉樓裏麵燒焦的屍體又是隋王禹欽的屍體,她便因為涉嫌在宮內防火和謀殺隋王被關進了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