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蔣雯萱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雕花木桌上,此時此刻,她的怒火已經滔天了。
而綠裳看到蔣雯萱這幅想要殺人的模樣,更是繃緊了身子,一言不發的站在屋子裏,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哪個地方做得不到位,就被拖下去亂棍打死了。
“湘貴嬪!你居然敢設計威脅本宮,真是好大的膽子!”蔣雯萱的眼睛裏充斥著沈蓯蓉那張滿是得意神色的臉蛋,她恨不得將那張臉給毀掉!
綠裳看著蔣雯萱這幅模樣,連忙說道:“皇後娘娘仔細氣壞了身子,那可就太便宜那個賤人了,如今,那個賤人仍然在浣衣司,娘娘想要弄死她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皇後聽到綠裳說的話之後,原本皺起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密了,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綠裳,“你懂什麼,皇上一直都維護那個賤人,憑本宮的一麵之詞,怎麼可能將那個賤人趕盡殺絕?”
提到這個事情,皇後的心中就忍不住窩火,她已經跟皇上多次的說明了沈氏的罪行,而皇上卻是一味的找理由包庇她,根本就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既然皇上的意思是不殺湘貴嬪,那麼她又有什麼辦法?
“那…娘娘原來的那封家書,還需不需要再偷偷的送出宮外?”綠裳看著蔣雯萱,神情有些遲疑的說道,那封家書如今正躺在她的袖子中,她原本想趁著明日送出宮去的。
皇後低垂下眼簾,想了幾秒鍾之後說道:“不必了,湘貴嬪如今有了本宮的把柄,本宮可不能一味的莽撞行事。”
原本那封家書是她寫給在朝中的勢力,讓他們堅決要讓皇上給沈蓯蓉處以死刑的,現如今,沈蓯蓉手中掌握了自己的把柄,那自然不會跟她硬碰硬,免得到最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六宮妃嬪仍是一如既往的來向蔣雯萱請安,而蔣雯萱也會拐彎抹角的詢問空中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目的就是想知道,沈蓯蓉有沒有把那天的事情給說出去。
然而事實還算讓蔣雯萱滿意,沈蓯蓉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果然是絕口不提。
原來,她竟這樣的膽小怕事,原本蔣雯萱還以為沈氏聰慧,若是勢力龐大了,一定能夠與自己抗衡,現在看來,她竟然是這麼個膽小鼠輩,倒讓蔣雯萱覺得十分的高興。
淩雲殿內。
禹琮坐在椅子上,寬厚的手中握著一支上等的毛筆,好像在仔細的繪畫著什麼。他的神情格外的專注,像是在雕刻著一件什麼精美的藝術品一般,終於,他將毛筆放回了原處。
他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眸子裏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他畫了一副沈蓯蓉的畫像,畫中的她,一顰一笑都是格外的美麗。
皇上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高公公,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浣衣司的那位最近過得如何?”
高公公看著禹琮,他心中十分的理解禹琮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自從那位湘貴嬪被送到浣衣司後,禹琮臉上的笑容便少了許多,臉頰上也多了一些青綠色的胡渣。
“那位娘娘每天都挑水洗衣服,勤勞的很,對待下人沒有半點娘娘的架子。”高公公也是打心底裏佩服湘貴嬪,原本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娘娘,一下子被送到浣衣司,非但沒有擺娘娘的架子,反而還勤勤懇懇的洗著衣服,當真是賢良。
而禹琮聽到高公公說的話之後,心髒卻狠狠的抽動了一下,他濃密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升騰了起來,“朕不是吩咐過你,讓你告訴她,不要挑水洗衣,那些事情交給下人辦就好,她這樣做,朕很心疼。”
禹琮心中的愧疚之情越來越深,原本他就相信,沈蓯蓉一定是被冤枉的,將她送到浣衣局也是為了應付前朝那些老人們的閑言碎語,而如今,她原本一個高高在上的娘娘,竟然親自挑水洗衣服,叫他如何不心疼?
高公公看著禹琮有些動怒的臉色,連忙解釋道:“皇上,奴才這是按照您的吩咐去辦了,可是那位娘娘她說了,既然來到了那個地方,就得做些那個地方的事情,不然她也覺得心中不安。”
心中不安?沈蓯蓉覺得心中不安?禹琮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淡的神色,她怎麼會覺得不安呢?真正應該感到心裏不安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願意因為思念心切,常常去浣衣司看望沈蓯蓉,浣衣司的姑姑們知道皇上對沈蓯蓉格外關切,衣服也很自覺的不讓沈蓯蓉來洗,然而沈蓯蓉卻時時自動加入到她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