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相安撫著開口:“萱兒莫要太急切,為父看來那個湘貴嬪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你在宮中可不要著了她的道。”
蔣雯萱聽了蔣國相這一番話心中怒氣加重,恨不得把沈蓯蓉那個賤人現在就弄死,狠聲開口:“父親的意思是讓女兒再讓著她些嗎?女兒再讓讓她,這個後位恐怕也要被讓出去了!在女兒看來,先尋個法子殺了她才好!”
蔣國相看著自己的嫡女露出這般狠毒的神色,心中既心疼又無奈,歎了口氣緩緩衝蔣雯萱道:“為父知道我兒入宮不易,但眼下可不是殺了她的好時機,那湘貴嬪再不濟也是皇上的妃子,要殺她,也要計劃著來。你附耳過來,為父給你出個法子。”
蔣雯萱湊過去聽完蔣國相的法子,露出來今日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嬌俏道:“女兒多謝父親指點。”
蔣國相寵溺一笑,兩鬢的白發顯得有些突兀,他沉沉開口道:“為父會在朝中著手除了與湘貴嬪一勢的老臣,就是拚了為父這條老命,也要我兒在這宮內安然無恙,不被人欺負了去。”
蔣雯萱看著自己依賴的父親有些蒼老的模樣,還是為自己打算著,心中發酸,真心實意地喚了一聲:“父親。”
蔣國相擺了擺手示意蔣雯萱莫要相送,跟著引路宮人向宮門口走去。
蔣雯萱站在殿中看著自己父親離去的背影,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心中更加堅定了要扳倒湘貴嬪的想法。
下午不再濃烈的太陽透過格窗灑進殿內,蔣雯萱站在殿中昏暗的地方,被分割了的陽光正巧鋪在她的腳下,袍子上的鳳凰好像要振翅欲飛,她緩緩向前踏了一步,微笑著望向遠方,整個人華貴萬分不可方物。
可她不知曉這宮中女子的命運,就像被格窗分割過得陽光,照射到的,隻有那一小塊而已。
蔣國相出了宮門就見著自己的侍從侯在馬車前等待,他緩步向前,因著在蔣雯萱宮中為了安慰自己的女兒連吃食都未用的緣故,他吩咐侍從加快速度回府,並差人向朝中與他交好的大臣請到相國府。
一路平穩地回了府中,就見到自己的夫人迎接在門口,蔣國相下了馬車拉過自己夫人熱的有些出汗的手心疼道:“在這裏傻等著幹什麼,本相又不是不回來了。”
相國夫人拉著蔣國相的手詢問:“今日可見著娘娘了?娘娘在宮中可還好?”
蔣國相一邊吩咐人用膳,一邊攬過夫人的肩道:“夫人先莫要問,等用過膳了為夫再跟你細細講來。”相國夫人這才點點頭,同蔣國相一同進花廳用了膳。
用過膳後的蔣國相與夫人細細說了今日和蔣雯萱的對話,並安慰夫人不要擔心,就去了前院和已經到的幾位大臣商議此事。
看見蔣國相身影的幾位大臣慌忙上前行禮,口中道了聲:“相爺。”
蔣國相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大家落座,然後開口:“諸位大人與本相在朝中的關係絲絲相連,今日本相又入宮見了皇後娘娘,在娘娘那裏得知湘貴嬪的手已經伸進了朝堂,並且跟幾位舊臣已經有了聯係。”
蔣國相的話說的還是很隱晦,但在座的都是人精,怎麼會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其中一個大臣聽完後道:“相爺也知道,上次在朝堂上皇上因為一個女子在眾臣麵前訓了我們幾個一頓,我們也是有氣難出!今日聽了相國這番話,我們幾個回府就擬折子上奏給陛下,後妃和前朝臣子勾結向來是以死罪論處,看這次陛下還能再怎麼護著那女子了去!”
相國沉吟了一番道:“那女子狡詐不已,我們在座的各位又苦於沒有證據,即使奏給了陛下又能如何!還不是惹來陛下對我們的不滿。”
相國這番話下來,剛剛還躊躇滿誌的幾位大臣登時沉默不語,一時間都失了注意。
蔣國相歎了口氣,說道:“這女子詭計多端,在宮中總想著壓過娘娘去,弄得本相苦惱不已,又苦於沒有什麼好法子……”
這時一個大臣忽的站了起來,驚喜道:“相爺!臣心中有個主意不知當說不當說。”
相國也不在意他的失禮,溫和道:“張大人盡所欲言就好。”
那大臣湊到蔣相耳邊低語幾句,蔣相大讚道:“張大人此計甚好,待此事成了,本相定會向皇上替張大人開口求個更高些的位子。”
張大人諂媚一笑,連連擺手道:“這些都是小臣應該做的,相爺莫要記掛。”一時間兩人皆是笑開,留著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