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皺著眉看著蔣雯萱一次次的緊逼和陳充儀瑟瑟發抖的樣子,知道她的心裏已經承受到了極點。可現在的主動權和“證據”全在蔣雯萱手中,害葉嬪滑胎的凶手也不知是誰,想來蔣雯萱這次這般明目張膽又怎會給她把柄讓她再推翻,自己宮的看門宮女也被蔣雯萱用刑致死,若再拖下去,恐怕事情就成了定局。
沈蓯蓉抓緊了自己的衣袖,硬著頭皮再次上前請求道:“太後,那宮女已經死了,僅憑她的一麵之詞還不足以定陳充儀的罪啊!如今是死無對證,陳充儀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妃嬪,就在這冰涼的大殿上跪了半日之久,在沒有定罪之前這點懲罰也已經夠重了啊。”
蔣雯萱看著太後有些鬆動的麵容,立馬反駁道:“湘貴嬪這話本宮可就不懂了,證據確鑿,那宮女可是畏罪自殺,本宮知曉你和陳充儀速來交好,本宮也明白你對陳充儀的那份心,可是她謀害皇嗣在前,栽贓嫁禍在後,若是按湘貴嬪的話繞過了,那以後宮中姐妹再懷上龍裔豈不是更要擔驚受怕?”
蔣雯萱這番話一出,太後的麵容又冷了起來,她不容反駁開口:“好了,湘貴嬪你退下吧,皇後的話在理,哀家不能縱著這樣的人在宮中肆意謀害哀家的皇孫!”
陳充儀本來還對一向待人慈和的太後抱有幻想,如今是全然毀滅了,她壓低聲音朝著沈蓯蓉道:“姐姐莫要再為我求情了,免得自己再被卷進來,不能如了她們的意。”
沈蓯蓉看著陳充儀跪的已經額頭冒著冷汗,可還是為著自己著想,扶了她一把,就斂首回到了座位。
禹琮也得了消息趕了過來,隨著門口太監的高唱,緩緩步入殿中,殿內眾人紛紛起來行禮,恭謹道:“臣妾、奴才拜見皇上。”
禹琮大手一揮讓他們起來,然後徑直走到太後跟前行了一禮:“兒臣給母後請安。”
太後露出了一個微笑,道:“皇兒怎麼過來了?”
禹琮淡淡道:“聽聞宮中眾妃都被母後召來此地,朕心下好奇就趕了過來。”
其實禹琮是想去湘貴嬪宮中,可無奈被告知後宮眾妃都被太後喚到皇後宮中,他怕沈蓯蓉受委屈就趕了過來。
蔣雯萱把握住機會開口向皇上稟報:“皇上不知,到處害葉嬪妹妹滑胎的另有其人,那人並不是寧婉儀。”
禹琮聽聞挑了挑眉反問道:“那是何人?”
蔣雯萱指著跪在地上狼狽至極的陳充儀道:“經湘貴嬪宮中的宮女指控當初害葉嬪妹妹滑胎的就是陳充儀!”
禹琮聽著蔣雯萱似是在強調是湘貴嬪宮中的宮女指控心中微微驚訝,他知道湘貴嬪一向是和陳充儀是非常要好的,而陳充儀也不是會幹出那種事的人。
陳充儀進宮以來,一直未有過爭風吃醋,隻是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情,每次他有什麼煩心事時候就會去她宮裏,她就負責給自己分憂。如此好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殺害皇兒的凶手?
他抬眸掃視過下麵的妃嬪正好對上了沈蓯蓉有些難過地眉眼,心中了然。“那指控的宮女呢?”
蔣雯萱沒料到皇帝一來就尋著沈蓯蓉,現下還問她指控的宮女在何處,似乎是想幫陳充儀開罪,心下氣惱沈蓯蓉的得寵,也更加堅定了不讓陳充儀翻身的念頭。
她拿過李公公呈過來的認罪書交給皇上,真切道:“妾本來也不相信陳充儀會幹出如此之事,可是那宮女言辭確鑿,還認下了害葉嬪滑胎的真相令臣妾不得不信啊!那宮女似乎是怕誰再折磨她,就畏罪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