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萱在自己放在沈蓯蓉宮中的眼線身上得了消息,沈蓯蓉和瑞王走的過於親近,心中歡喜,但也不像以往那般張揚,賞賜了那線人一番讓她好好回去盯著,就自己在寢宮中思索著能怎樣把這個消息很自然地透露出去,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善妒的人。
透露給禹琮肯定不行,禹琮那般偏愛沈蓯蓉是定然不會相信的,如今來看,隻能去找太後,讓太後惱怒出麵和禹琮說,這樣一來,沈蓯蓉的名聲就壞了,看禹琮還如何沒有一點芥蒂地仍舊寵愛她。
這般想著蔣雯萱就決定次日給太後請安時來說這事,於是就喚宮人服侍著就寢。
蔣雯萱是一夜好眠醒來,由著宮人給她服侍打扮,用過早膳後,又興致頗高的和來請安的眾妃說了會兒話,約摸著過了太後念經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宮人去給太後請安。
蔣雯萱被太後身邊的嬤嬤迎了進去,嬤嬤和氣道:“皇後娘娘來了,太後今日剛理完佛呢。”
蔣雯萱溫和道:“那本宮來的倒是剛好。”嬤嬤笑了笑,領著蔣雯萱進了去。
太後閉著眼睛在軟榻上養神,年歲大了但是一張臉保養的是極好的,宮內的香爐嫋嫋的把檀香的味道送到每一個角落,太後坐在那裏顯得有幾分威儀。
蔣雯萱看了一眼便一派孝順的樣子走上前,柔柔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安。”
太後睜開閉著的眸子,淡淡道:“起來吧。”
蔣雯萱由宮人扶著做到了太後旁邊的軟榻上,蔣雯萱關心地道:“母後近來身子可好?膳食方麵有沒有什麼不對口的?”
太後聞言麵上露出了笑意,拉過蔣雯萱的道:“你這孩子總是懂事,管著後宮那麼忙,還要為哀家這老太婆子操心。”
太後身旁的嬤嬤笑著對蔣雯萱說:“太後如今身子康健,膳食方麵禦膳房做的也比較清心合口。”
蔣雯萱聽了笑道:“母後身邊有嬤嬤這般操心著兒臣也就放心了。”
嬤嬤謙道:“娘娘如此說來可是折煞老奴了!”
太後轉言道:“你這孩子別總是關心哀家,你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也要注意,哀家還等著抱哀家的嫡皇孫呐。”
蔣雯萱麵上一紅,呐呐道:“母後!”
太後和嬤嬤都笑起來,太後笑道:“你這孩子,都當了皇後臉皮怎麼還這麼薄?”
“可也沒人像母後這樣上來就說的兒臣沒法接話。”蔣雯萱嗔道。
太後失笑,衝身邊嬤嬤道:“這孩子是在怨哀家呢。”
蔣雯萱心中也有些委屈,皇上根本就沒把她放在過心裏,隻怕太後盼著的嫡皇孫也是遙遙無期,但這話她又不能直接對太後說,這般說出口隻會讓人覺得她善妒,心中這般計量著,麵上也開始表現了出來。
蔣雯萱聞言太後的話後點點頭,唇邊掛著一抹苦笑,然後轉瞬就把話題扯開,“母後,兒臣進來聽到宮中有些風言風語,心中本來也不信,結果兒臣派人去查,倒真的查出來了一些事。”
太後自是注意到蔣雯萱唇角的那一抹苦笑,心中想著提點提點皇上不要冷落了皇後,聽了蔣雯萱接下來的話她也不太在意,隨口道:“這宮中向來不缺風言風語,皇後聽到了什麼?”
蔣雯萱哪裏能放過這個讓太後對沈蓯蓉留下壞印象的事,心中一喜,麵上不動聲色道:“妾聽聞近來瑞王和湘貴嬪走的十分親近。”
“哦?”太後心中微微詫異,能讓蔣雯萱拿來與她說道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但湘貴嬪的人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那也不是一個不安分的,但蔣雯萱竟然說了,她也不能駁了蔣雯萱的話。
蔣雯萱見太後有了反應,繼續道:“湘貴嬪妹妹入宮以來皇上對她就十分寵愛,可是湘貴嬪在未入宮之前就與瑞王有情,妾本也不信,於是就派人去查,結果恰好看見瑞王從湘貴嬪的明玉樓中出來,妾得知了,也不敢擅下定論,於是就想著請教母後。”
太後聽了心中有幾分相信,但她見沈蓯蓉在宮中也是不愛生事端的,於瑞王心中有沒有情她尚且不知,但不管怎麼說,就論瑞王從她宮中出來一事就已經不妥了,於是也沒有完全肯定蔣雯萱的話。淡淡道:“皇後的話,哀家信了也隻有哀家一人相信,並不能奈她何,哀家知曉了皇後的意思,也會側麵敲打敲打湘貴嬪,若是再有,就是為了皇家顏麵,哀家也不會手軟!”
蔣雯萱見太後果然對沈蓯蓉有了意見,雖然沒有像她預想那樣好,但也是很不錯了,於是乖順開口道:“兒臣明白了。”
太後見蔣雯萱表了態於是露出淡淡疲態,蔣雯萱目的達成自然不會再逗留下去,見太後累了也是極盡孝順說了一番話,領著宮人告退了。
蔣雯萱一走,太後全然沒有要休息的樣子,她端著茶盞喝了以後,麵色如常。
侍奉太後多年的嬤嬤開口問太後:“太後覺得皇後娘娘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