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賞花持續到午膳的時辰方才散去,沈蓯蓉回到宮裏,細細回想之前的事情。
她之前對於柔妃突然和蔣雯萱本就十分詫異,方才在禦花園,她站在遠處觀察著蔣雯萱這邊的動靜,自然是新晉狀元郎的和蔣雯萱都看在了眼裏,想來是攀上了高枝,因此柔妃方才和蔣雯萱親近吧。
看來蔣雯萱還是有著不一般的手段的,新晉狀元郎就是她為國相拉攏的。宮裏麵蔣雯萱和柔妃親近,形成了交好的關係。朝堂上國相又得到以為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才。
隻是,這其中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沈蓯蓉同樣也是聽說了這位新晉狀元郎的文采非凡,本來還以為禹琮會得到以為像張大人那樣的人才。
此時不禁有些擔心起來,看柔妃和蔣雯萱親近是在科舉考試之前,國相說不得早就已經對這位新晉狀元郎下手了。她擔心會成為國相那一邊的人,這樣的話,禹琮不禁失去了一位人才,對付國相又會難上一些了。
她半倚在軟榻之上,單手枕著腦袋,心中細細思量著這些事情。
與浣輕輕地為沈蓯蓉揉捏著腿,她服侍沈蓯蓉很久了,力量拿捏有度,沈蓯蓉很是享受,腿上傳來的陣陣舒適之感,十分有利於她的思考,看待新晉狀元郎這件事情上,有著若隱若現地另一番猜測。
“娘娘,力度還好麼?”與浣看著沈蓯蓉眉間輕輕蹙著,天真的她還以為是她揉捏不適,張著大眼睛湊到沈蓯蓉的眼前輕輕問道。
“啊?”沈蓯蓉被與浣的話語打斷了思緒,抬了抬眼,看著與浣湊得這麼近,頓時還愣了愣,又說道:“剛剛好,小腿上再用點力。”
被與浣打斷了思緒,沈蓯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輕吐了口氣,也就不再想其中的事情,反而是調侃起與浣來。
“與浣,還挺心靈手巧的。”沈蓯蓉對著與浣挑了挑眉毛,唇角掛著一抹奸詐地笑意。
與浣看得背後發涼,她深知沈蓯蓉的心性,每當她露出這樣神色來的時候,定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過她卻不敢多問,隻得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嘿嘿,這不是為伺候娘娘您嘛!”
她十分天真,可卻不笨,知道討好沈蓯蓉方才是上上之策。
“哎,以後要是誰娶了你啊,可有福咯。”沈蓯蓉感歎地說道。
與浣暗道不好,急忙出口道:“娘娘,奴婢以後不嫁人,一輩子隻伺候您一個主子,您就放心好了。”
“女子都是要嫁人的,以後本宮給你尋個好人家,模樣也要十分俊俏的,你伺候本宮這麼久,自然是不能虧待了你。”
“不不不,娘娘,我們宮女不是一般的女子,是可以不用嫁人的,再說了,奴婢要是嫁人了,娘娘上哪裏找奴婢這般貼心的侍女?”與浣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聲音有些軟糯。
沈蓯蓉眯起眼睛,暗想這與浣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禹琮譴退了國相三人之後,三人沿著來時的路緩緩朝宮外行去,經過禦花園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一眾嬪妃了,想來應該是散去了。
國相和張大人麵目不驚,老成穩當的他們不像是新晉狀元郎這種初入朝堂之人,已經習慣性地將任何事情都藏在了心裏。因此也就不想他一樣看著沒有了美人隻剩下花兒的禦花園,忍不住地四下張望。
“咳咳,咳咳!”國相看見狀元郎的樣子,略微思量下便是知道他的心思,當即以咳嗽來提醒他。
身邊可還有個張大人呢!他這樣東張西望的,難免不會讓張大人懷疑那個文章寫得出類拔萃,這個嶄露頭角的新晉狀元郎。
皆說文如其人,按理說文章寫得很好的人,一般心性也不會差。可是這新晉狀元郎很是例外,不過張大人此時有著憂慮在心,他自然是沒有思考到這些。
“國相,怎麼了?近來天氣越發寒涼,莫不是感染了風寒?”張大人看著國相,眉間有著一絲疑惑地問道。
狀元郎也是偏頭看向了身邊的國相,心中同樣是有著不解。
國相頓時覺得被柔妃母家害了,這柔妃的表親著實是有些......上不得台麵,不僅文采全無,更是不懂得察言觀色。也不知道他在禹琮麵前是怎麼做到對答如流的。
“無事無事,勞煩張大人掛心,人到了老年了,特別是這種季節更替的時候,總會犯老毛病,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宮吧。”
張大人和國相、狀元郎在宮外分道揚鑣,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徑直往張府走去。因為心中有事,腳下也就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