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和陳充儀跪在地上神色慌張,誠惶誠恐,沈蓯蓉還好些,能夠抬起頭來回答太後的問話。陳充儀被太後板著的臉色和質問的口吻嚇得在地上身子隱隱作抖,低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向不複以往慈祥,十分威嚴的太後。
她們皆不是剛入宮什麼事情都不懂的新秀了,太後所說的紅顏禍水自然知道是在警告她們,也是在敲打,隻是不知道太後心裏是怎麼想的。
沈蓯蓉何等心思,經過太後話裏話外的“指桑罵槐”,頓時清楚的知道定然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禹琮都守著她,幾乎沒有去其他嬪妃那裏。她之前沒有發覺,因為她並沒有想要霸占禹琮一個人的心思,也沒有想要讓得禹琮在她這裏花費大量的時間而懶於朝政。太後的話語倒是將她給一棒子打醒了,原來禹琮的寵愛也是要有度的,過之則不好,會影響了後宮的均衡。即使她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可是在別人的眼裏又怎麼會容許?
太後見兩人跪在地上膽戰心驚,心裏又有些不忍,她知道兩人的心性,不是那等迷惑君王存有壞心思之人。隨即又明白過來,禹琮能夠獨寵沈蓯蓉,那是因為她著實懂事識大體,更是能體貼人。
再說了,沈蓯蓉和陳充儀皆不嬌蠻無理,恃寵而驕之人。
隻是她是太後,知道這種事情於皇上、於後宮、於沈蓯蓉都並非好事,心疼沈蓯蓉之際,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起來吧。”太後出了一口氣,不忍心兩人跪在地上害怕的模樣,若是自己再不依不饒,倒顯得有失太後的氣度,是自己的不是了。
畢竟她看得出來兩人天天往祥和宮端藥膳不是刻意想要來討好她,而是真心的關心她,她是後宮的過來人,定然不會看錯了去。
“謝太後。”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同時其身。
陳充儀仍舊是低著頭垂著眼,不敢去看太後,心裏很是忐忑。她心性軟弱,一點點的小事情都擔心會不會釀成大禍。
沈蓯蓉比陳充儀還是要上的台麵些,作態恭敬,看見太後臉上緩和的神色,便是知道太後不會因為此時對她們怎麼樣了,心裏也將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
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這麼多,現在細細想來,竟是覺得一陣後怕,若是長此下去,恐怕會成為後宮嬪妃的眾矢之的,人人都要將之視為眼中釘了,她可不想站在風尖浪口上,畢竟後宮裏麵的嬪妃都是能“吃人”的主兒,特別是皇後。
難道是蔣雯萱在搞鬼?沈蓯蓉不禁想到,不過很快就否定了心中的猜測,因為她知道最近是誰往祥和宮跑得勤。
“你們兩坐下吧。”太後說道。
陳充儀注意力一直在太後那裏,聞言便往座位行去,卻是發現沈蓯蓉竟然在發呆,便不露聲色地拉了拉她。沈蓯蓉被陳充儀的動作驚醒過來,看了看陳充儀眼中的暗示,方才一同來到一邊坐在了椅子上。
“謝謝太後提醒,臣妾以後該知道怎麼做了,不會給皇上和太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您就放心吧。”沈蓯蓉見到太後又恢複了以往慈祥的麵容,臉上掛上笑容說道。
太後見沈蓯蓉倒也很懂事,微皺的眉頭也是舒展開來,輕聲說道:“哀家也不是有意要刁難你,隻是後宮不是簡單的地方,你可知道哀家的用意?”
她知道沈蓯蓉和陳充儀是真心待她,而不是討好,也想著提點一下。
沈蓯蓉臉上笑容綻放,仿若初春的迎春花盛 開,眼睛眯成一條縫,在太後的眼裏天真中帶有一絲調皮。
日久見人心,相處久了,都是知道了彼此的心思,沈蓯蓉知道該怎麼迎合太後的心思。
“臣妾啊,以後天天陪在太後的身邊,陪您聊天解悶,以後都不見皇上了,想來別人也會少了些閑話,讓太後少操點心,也不會讓別人對皇上有微詞,太後您看好不好?”沈蓯蓉笑嘻嘻地說道。
太後聞言,盡管知道沈蓯蓉話語帶有一絲玩笑,還是招了招手,讓兩人坐到她身邊去。
陳充儀隻是性子軟,不善玩弄心計,可是此時也是明白過來,對著太後說道:“太後,以後臣妾也陪著您,吃齋念佛,以祈求皇上江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她的聲音和性子一般,都是軟糯糯的,聽在太後的耳裏,著實有些不忍,讓兩個正是花季的女子陪著她這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何其殘忍,不過她已經提點了兩人,她們的話語也不會真個當真。
兩人的一應一答都很是得太後的心意,她的心情也開朗起來,三人又如之前那般有說有笑起來,時不時傳出一陣笑聲,祥和宮充滿了三人的歡聲笑語。沈蓯蓉和陳充儀見太後高興,心裏壓抑的濃霧也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