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太醫來了,陳充儀的戲便是已經演完了,也就安靜了下來。
太後眼看躺在床榻上的陳充儀剛剛經曆了一場痛苦,現在正是休息的時候,讓人不要打擾了她,便下令讓眾人退出了內室,眾人不敢違逆,紛紛退到了外殿。
老太醫十分有把握,他行醫多年,經驗豐富,要不然也不會被太後禦用為專門給她診脈,享受著許多禦醫也沒有的殊榮。
蔣雯萱很不甘心,見到老太醫神色鎮定,於是便湊近他問道:“太醫,充儀妹妹她真的沒有事了麼?”
聽在太後的耳裏,並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認為蔣雯萱頗為關心陳充儀,倒也又一絲好感,蔣雯萱身為六宮之主,懂得關係其他嬪妃,也是一件難得事情,這才是皇後該有的氣度。
她也有些不放心陳充儀,畢竟剛才陳充儀那般掙紮,她還以為腹中的龍種可能保不住了。
老太醫聽見蔣雯萱的話語,自知來遲了心裏有著愧疚心虛之意,因此對待蔣雯萱也是不敢馬虎,停下了手上的筆,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太後,又將目光放在蔣雯萱的身上。
“依微臣多年行醫經驗,娘娘確實已經沒事了,隻要吃上幾服藥,腹中龍種一定安然無恙。”老太醫拍著胸脯說道。
他剛才來的時候可是被太後訓斥了一頓的,現在需要將功補過,萬幸陳充儀和龍種沒有事情,要不然他恐怕難逃其責。
剛才可是將他給嚇到了,畢竟太後囑咐過,讓他隨時待命,陳充儀這裏有任何問題便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哪知昨晚不過是貪了幾杯,在這個時候陳充儀竟然有事。一直以來陳充儀的脈象都是十分平和的,他沒有想到竟然......
蔣雯萱看著老太醫的話語很有把握,心裏頓時不自在了,精心布下了這個局,陳充儀竟然什麼事情也沒有,不過是痛苦了一番。
心裏暗道:這寧妃也太沒有用了,竟然連一個陳充儀都是搞不定。
雖然心裏憤憤,可是麵上還是言笑晏晏,朝著太後說道:“太後,充儀妹妹受黃恩浩蕩,沒有事情真是萬幸。”
太後聞言,放心下來的她覺得這蔣雯萱說話也中聽起來,臉上終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太後,臣妾看讓充儀妹妹受了這般痛苦,幕後之人真是罪大惡極,竟然敢威脅到龍種的安全,臣妾請命前去查明此事,捉拿真凶,還望太後恩準。”蔣雯萱一臉嚴肅,憤憤不平地說道。
寧妃沒有將陳充儀腹中孩子謀害,蔣雯萱也是十分無奈,隻能是陳充儀運氣好。不過“捉拿寧妃”也是一大功勞,她還要以此博得禹琮的寵愛,自然不會拱手讓給人。
似是生怕這個功勞被別人給搶了去,迫不及待像太後請命。
太後自然沒有反對,隻要陳充儀和龍種沒有事情,其他的事情她任由蔣雯萱去查辦。她不知道蔣雯萱心中所想,便隨意地揮了揮手,同意了蔣雯萱的請求。
“臣妾告退。”蔣雯萱朝著太後行了一禮之後,便急急離去了。
當下太後也是恢複了過來,想起剛才陳充儀的貼身侍女跪在她麵前說是寧妃送了陳充儀一個香包,方才肚子疼的,她心裏有幾分猜測。
“去將寧妃送的香包給哀家找來。”太後對身邊的嬤嬤說道。
在她想來,此事八成是寧妃幹的,隻是不知道這寧妃是自己主謀還是受人指使,不管如何,寧妃脫不了幹係。
她對陳充儀腹中的龍種期望越大,對著寧妃便是越憤恨。
嬤嬤來到內室,讓陳充儀的貼身侍女將那香包給找出來,侍女看了看不易察覺的看了看陳充儀。
陳充儀見侍女的眼神看過來,便示意了她將香包拿給嬤嬤。按照沈蓯蓉的吩咐,她們已經將香包動了一番手腳,即使給嬤嬤也是無妨。
嬤嬤前來拿香包無非是太後吩咐要給老太醫查看,陳充儀沒有想到沈蓯蓉竟是這般聰敏,竟然連這也料到了。
在沈蓯蓉話裏,她是知道寧妃送的香包中含有夾竹桃花粉的,知道方便老太醫要查驗,也不會危及到自己,因此抖落的時候,還留了一點在裏麵。
“嬤嬤,這就是寧妃娘娘送給娘娘的香包,早晨娘娘還好好,就是對這個香包愛不釋手之後,開始肚子疼的。奴婢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便將其放在了桌上。後來江太醫說娘娘是因為聞了夾竹桃花粉才導致,所以奴婢方才想起來。”侍女將香包交到了嬤嬤的手上。
嬤嬤將香包拿了出來,恭敬地遞到了太後的身前,可是太後沒有接,而是示意嬤嬤將其拿給老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