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這是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蔣雯萱破涕為笑,倒真有一副小女子的模樣。
從進了寢殿之後,她的目光便是沒有離開過驃騎大將軍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上麵看出什麼來一般。
被蔣雯萱看得久了,驃騎大將軍堅如磐石的心也泛起絲絲漣漪,在她的麵前,竟然顯得一絲的局促。
“你在這裏過得還好麼?”驃騎大將軍語氣溫柔至極,身上已然沒有在戰場上肅殺的煞氣,就像是一個溫潤的丈夫。
想起國相和他說的蔣雯萱的狀況,虎目中也有了點點星光,他深愛著這個女子,可是這個女子卻過得不好。
蔣雯萱聽見驃騎大將軍的話語,鳳目中有著黯然神傷,臉上神色也是淒涼哀婉,沒有立即接話。
“好,怎麼不好?”蔣雯萱低眉垂眼,緩緩說道:“隻是,當我對著空氣說起當初的暗號之時,再也沒有人回應我了。”
她雖然演得逼真,可是卻是時時刻刻注意著驃騎大將軍的反應。
果然如她所想,聽見她黯然神傷的話語的時候,驃騎大將軍虎目含淚,神色上也悲傷不已,很是心疼她的樣子。
確實,她的一字一句就像是一刀一刀在刺他的心,縱使當年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可是現在仍舊能感覺到疼痛感。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便會想起那個已經離開我去了邊疆之人可好;每當明月高掛夜空,我向明月問那個人過得如何,可是明月無語,我便向明月祈求,求它為我寄一句安好。我將思念告訴藍天下的白雲,會在邊疆下起一場大雨,也不知道落在那人身上,會不會想起我?”蔣雯萱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著驃騎大將軍在說。
霧氣早已經濕潤了驃騎大將軍的虎目,兩行清淚流了下來,蔣雯萱的一句句無不說在他的心上,觸動那被他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情感。
他早已泣不成聲,沒有想到他心心念念之人也這般思念著他,縱使心已經化作無情的石頭,也會柔軟起來,何況那深愛眼前女子的心本就是柔軟至極的。
“這些年在這築起高高圍牆的後宮,倒也有些習慣了,這或許就是命運,隻恨那上蒼不開眼,有情人難成眷屬......”蔣雯萱沒有去管止不住淚水的驃騎大將軍,又自顧自地說起她在宮裏的事情來。
按照國相的指導,她要讓驃騎大將軍知道她對他的思念之情,也要讓他知道她在宮裏麵過得如何的不如意。
“還記得小時候......”蔣雯萱最後說起了小時候。
她就像一個正當妙齡的少女般,說起小時候的事情神飛色舞,鳳目中充滿的懷念。
而聽到她說起兩人的小時候,驃騎大將軍終於漸漸平複過來,緩緩說道:“沒有想到你還將小時候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有些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會在心裏烙印一輩子,任憑你怎麼做,都是抹不去的,畢竟那段美好是對兩個人最大的安慰。”
蔣雯萱緩緩站起身子,取下一個青花瓷酒杯,拿起酒壺往裏麵倒了一杯酒,端到了驃騎大將軍的身前。
“夜裏寒涼,你又在外麵待了那麼久,喝杯酒暖暖身吧。”蔣雯萱目露關切地說道。
驃騎大將軍從蔣雯萱的話中受到不小的感動,既然是她遞過來的酒,自然地喝。伸手接過,看著她一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杯酒,裏麵被蔣雯萱下了少量的催情藥。畢竟驃騎大將軍是練武之人,要是下得多了生怕他會發現。即使當時沒有發現,事後也會覺得不對勁。
她要的是驃騎大將軍以為是耐不住她的美色,而不是被她下藥所致,雖然是少量,可是她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驃騎大將軍未曾娶妻,又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那藥效生得不慢。
蔣雯萱的一舉一動都在釋放著一種嫵媚,顯然是她故意如此,配合上催情藥,不怕驃騎大將軍不中招。
“喝下了酒,是不是感覺好些了,心裏是不是感覺暖暖的?”蔣雯萱看著臉上有些紅意的驃騎大將軍,語氣放得很慢,故意將臉湊近些,幽蘭般的呼吸便是輕輕吐在了他的口鼻間。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驃騎大將軍隻覺一股燥熱上湧,眼睛越發癡迷地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就像是池塘裏開落的蓮花,竟是有著想要將之含在嘴裏吸允的衝動。
“哎......這深宮寂寞孤獨,如果當初是嫁給了你,該多好?”蔣雯萱話鋒一轉,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