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你跟我來。”須菩提瞥了嚴河山一眼,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轉身走向菩提洞。
以安頷首,雙目赤紅,帶著濃鬱的怨恨氣息,亦步亦趨地跟在祖師身後。
倘若任由他這麼發展下去,定然會成為一名怨鬼,不入輪回,不得超生,最終魂飛魄散在時間長河之中。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嚴河山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擔憂來:祖師,不會相信了以安吧?
“所謂因果報應,不是僅僅指天道會降下什麼懲罰,有時候,還包括了人罰。嚴師侄,好自為之。”白骨精微微一笑,如同至毒的花朵,璀璨奪目之中,蘊藏著無限殺機。
嚴河山心中有些微冷,故作強硬地開口:“白骨師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也容不得你肆意汙蔑!”
白骨精笑道:“我可說出一個汙蔑的字了?嚴師侄,你反應不要如此劇烈,我現在是以長輩的身份,在教導你做人。”
嚴河山心中大怒,目光恨不得將白骨精撕成碎片,卻隻能在人群前忍耐,冰冷說道:“多謝白骨師叔費心,不過,您還是管好您自己吧。以免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有人揭開你偽善的麵目。”
“走吧。”白骨精很幹脆地無視了這番話,甚至,無視了嚴河山這個人,對著身邊的猴子、明月兩人開口。
菩提洞中,須菩提端坐仙台,看著麵前心若死灰的門徒,輕聲說道:“你妹妹以謹沒有死。”
“什麼?”以安微微一怔,豁然抬頭,臉上布滿了震驚,震撼,驚喜,疑惑的神情。
“你看到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幻境。你妹妹如今依舊在那座客棧之中做工,生活的很好。”須菩提伸手一揮,一麵水鏡突兀出現。水鏡中,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正哼著歌謠,擦著桌子。
“以謹……”看著鏡中場景,以安身上的怨氣消散,泣不成聲,跪倒在虛空之中。
沒有什麼喜悅,能夠比得上親人的失而複得。
須菩提沒有向他解釋什麼,因為那根本沒有必要了:“臨走之前,要不要再去見她一麵?”
以安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鏡中人影,搖頭說道:“不了,見麵之後,徒增傷悲。祖師,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不過,我想你肯定不願意去和他們道歉。”須菩提裂開空間,輕聲說道:“放心的離開吧,我會為你妹妹挑選一位良師,將她接到三星洞中來。沒有修行天賦沒關係,將她提升到鬼仙境界,給她千年壽命,並非難事。”
以安頷首,靈氣淚水灑落虛空,深深望了鏡中小妹一眼,投身進空間裂縫之中。
這一次,須菩提沒有將他送到鬼門關,而是直接送到了地府。
另一邊,明月宮中。
明月躺倒在大床上麵,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感歎說道:“真沒想到,陷害悟空師叔的,居然是嚴河山,真是可惡之極!”
白骨精站在窗邊,看著即將落下山去的火紅夕陽,變化多端的雲朵,聲音微冷:“嚴河山固然可惡,杜河通此人更是罪不可恕。居然一直在殺人案中推波助瀾,想要借此置猴子於死地,其心可誅。”
猴子站在他身邊,握緊了雙拳:“待到神功初成,定將他們全部打殺,以報今日之恨。”
“我等不了那麼久。”白骨精身上散發著幽冷的氣息,淡淡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惡人報仇,從早到晚。我不是君子,所以無法忍耐太長時間。”
猴子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別衝動,我們的輩分雖高,但是無論是嚴河山還是杜河通,實力都在我們之上。”
白骨精嘴角微微勾起,笑靨如花:“誰說報仇就一定要正麵對抗了?對方和我們玩陰謀詭計,難道我們就不能算計他們?若是連幾個小道士都算計不過,此生枉為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