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星上,冰樹銀花,霜草含露,清雅桂花香飄萬裏。
星球正中,靈花深處,一座冰玉為骨的宮殿,閃耀著淡淡清光。
嫦娥帶領著眾仙來到宮殿之前,轉目說道:“廣寒宮中,禁製萬千,借諸天星鬥之力,縱然聖人親至,短時間內也難以突破,孫大聖就在這宮中潛修吧。”
猴子盯著冰玉宮殿看了一會,搖頭說道:“這宮殿內陰氣太重,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卻不然。更何況,我本心也不願在一座監牢中修行。”
嫦娥搖了搖頭,沒有強求,淡漠說道:“路是自己選的,那就祝你好運。”
猴子收起了手中鐵棒,轉頭看向白骨精:“我們去桂花林吧,在吳剛家中淺住幾日,容我洗煉至寶,感悟大道。”
最終,眾仙還是來到了桂花林中。白骨精紅衣勝血,行走在或純白,或淺紅的桂花之中,始終牽扯著猴子和二郎神的眸光。
來到桂林中心,一身青衣的猴子施施然坐在鋪滿桂花的地上,雙手胸前結印,微微閉上雙眼。
白骨精召喚出紅爐清酒,放在青玉桌案之上,指尖彈出不滅靈火,將酒溫熱,擺好白玉瓷杯,邀眾人同飲。
“白骨,對不起,接下來我怕是不能再與你同行了。”二郎神的神魂坐在白骨精對麵,明暗不定,氣息飄忽。
白骨精靜默了片刻,輕道:“沒關係,其實這樣也好。沒有天道的欽定,西行路就是一場災難,無論對方的修為有多麼強大。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自己還活著。”
二郎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著天篷說道:“說實話,之前我並不怎麼相信白骨剛剛說的那個傳聞,可是事實如此,容不得我去懷疑。你妻翠蘭,亦是沒有名額,以後更需多加小心。”
“我們已經經曆過一場劫難了。”天篷平靜說道:“而且,一般情況下,我不會讓她離開槐宮,陪伴我們一起前行,情況還不至於太糟糕。”
二郎神頷首,抬目望向猴子,眼眸深處仿若燃燒著熊熊烈焰,心道:“大羅啊,還真是了不起的成就。不過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囂張太久!縱然無法再掩蓋下你的光芒,那麼日月同輝便是我的追求!”
桂花飄落,二郎神身軀漸漸虛幻,了無痕跡。
“和猴子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恐怕是一種折磨吧。”看著麵前空了的酒杯,天篷歎息說道。
“我不這麼想。”白骨精搖頭說道:“正因為他心氣太高,猴子反而會成為他不斷前進的燈塔,成為他不斷變強的信念。日月同行於空,各放光明。”
沙悟淨端著酒杯,看著毫無聲息的猴子:“這顆大日太過於輝煌,月亮恐怕也無法比擬他的光芒。話說回來,木秀於林,恐非好事啊!”
聞言,白骨精臉色微變。
西天,光明境,八寶琉璃池中。
一朵金蓮長在碧清的泉水中,長長的蓮莖隨風晃動,蓮台搖曳,上麵端坐著一尊聖佛,濃眉大耳,慈麵善目,寂靜注視著麵前水鏡中的場景。
“世尊,這隻猴子的潛力實在太過恐怖。現在便要成就大羅,以後的漫長光陰中,誰能預料他能夠走到哪一步?最關鍵的是,他對佛門一直保持著仇視態度。”蓮台下方,赤著一隻胳膊的迦葉尊者恭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