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將注射器輕輕一推,針管內鮮紅的*順著尖銳的針頭噴出,在幽暗的燈光下竟然有種驚悚感。
“我以前在內科工作。”護士道,“做了七八年了。主任把我提到了特護這邊。”
“哦……”蘇顏歡若有所思地開口,“我覺得你不像。”
“蘇小姐。您真是開玩笑了,”護士一怔,拿著注射器的手微微握緊。“您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院……”
“不。我的意思是……”蘇顏歡將胳膊收回被窩裏。眼睛緊緊地盯著護士,冷笑出聲,“我覺得你演的不像。”
護士愣了愣。幹笑出聲:“蘇小姐……”
“這裏的所有人都叫我席夫人,”蘇顏歡眼睛掃視著護士麵前的推車。繼續道,“就算你是內科提上來的。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
“蘇。席夫人。”護士的手不自覺的緊握,她的聲音有咬牙切齒地意味。
“詭異的花香。還有顏色不正常的血小板,”蘇顏歡笑著抬頭。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城堡,卻在護士的耳邊炸開。“你有什麼目的呢?祁慧慧?”
護士的身體一僵,蘇顏歡像是被取悅了一般,她伸手拉住祁慧慧的衣領,強行讓她彎下腰,與自己對視。
“或者叫你……席慧?”
此話一出,整個病房異常寂靜。
祁慧慧看著蘇顏歡晶亮的眼眸,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恐懼。她緊咬著牙齒,麵上僵硬,接著越來越猙獰。
“你都知道了?”既然蘇顏歡敢說,那她便有證據,祁慧慧知道自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蘇顏歡的嘴角始終上揚著一絲笑意,這讓祁慧慧更加摸不透她到底都知道什麼,當下惱羞成怒地掙脫開蘇顏歡的控製,伸手在推車上拿出手術刀。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你了,”祁慧慧,哦不,現在應該叫席慧了,席慧漸漸地逼近蘇顏歡,“死人才不會說話。”
蘇顏歡皺眉,她方才並沒有看到推車上有手術刀,看來席慧已經做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見蘇顏歡的臉上似乎出現了害怕的神色,席慧心中不免有些快意。
或許知道蘇顏歡是將死之人,她便任由心中的恨意傾斜而出。
“你知道我有多惡心你嗎?你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讓我不得不用各種手段接近席漠,甚至最後為了讓他愛上我,去素雲山求了情降!”席慧回想那段回憶,看向蘇顏歡的眼神更加惡毒,“為了情降,我失去了二十年的壽命,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蘇顏歡了然,怪不得玄清道長說情降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二十年的生命,不是誰都能賭得起的。
“計劃?手段?”敏感地抓住了重點詞,蘇顏歡皺眉,“什麼計劃?什麼手段?”
席慧也不隱瞞,她將手術刀逼近蘇顏歡,冷聲道:“那糟老頭本該在那場車禍就死了,誰知讓你爸救了,還給了你認識席漠的機會!”
蘇顏歡隻覺得渾身發冷,“席爺爺的車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