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怪哉,那玉得本已是飛升之體,與人界而言可謂無敵存在,怎會死的這般慘狀。人群之中李賢早已泣不成聲,玄華移步於他身側拍拍李賢肩膀道:
“人死不能複生,還望節哀珍重。”
李賢回頭望向玄華眼淚汪汪道:“師尊死的淒慘,怎能不讓人難過。”
玄華歎口氣:“你可知這是發生了何事?”
李賢搖頭回道:“不知,晚間有弟子前來送飯,便見師尊已然是這樣。”
“看此情形想必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可有人目睹?”
“並未傳來打鬥聲,師尊修行慣來不喜有人打擾,因此身邊並無弟子伺候,著實不知發生何事。”
“可有仇家?”
“師尊甚少下山,為人和善怎會有人尋仇?”
未有激戰卻死法這般難看,又無蛛絲馬跡可尋,當真耐人尋味。觀其屋內除那天帝像外其它物件皆是整齊幹淨,也的確不似打鬥,可這百劍穿心是從何而來?
這般唯有一種緣由,那便是並非為凡間兵刃所傷,乃為他界法寶所致,隻是一個還未飛升的老道怎地就會得罪異界生靈,當真匪夷所思。
婉曦抱著玉得屍身摟的甚緊,好似稍作輕力那玉得便會化為烏有。眼神空洞道:
“老頭,八年前你帶我回來之時,答應過我的,待你飛升,便把天界所有的好物件都拿來送我,怎地你要失言,莫不是誆我回來給你洗衣做飯。”
一老道兩步上前,不由分說便將婉曦踹開數步之遠,憤恨道:
“讓你滾,你不滾,當真是要作死不成?”
一長眉老道將那踹人者攔了下來道:“師弟且慢,這丫頭向來惹是生非,或許得罪了什麼人,才讓玉得師兄招來這殺生之禍,她斷然不能走,倘若走了那便是線索全無。”
踹人老道回思片刻怒目瞪於婉曦:“說,你得罪了什麼厲害主兒?”
婉曦沉默不語,隻是望著那具冰涼的屍身出神,踹人老道見狀揮手一變,一鐵鞭現於掌中,未經絲毫猶豫便向婉曦揮去道:
“你不說?貧道便用這鞭子讓你說。”
此鞭雖不及玉得法寶那般靈力強盛,但也是個可傷筋動骨之物。玄華忙上前去將那鐵鞭一端抓於手中道:
“此鞭凶險,道長可是要廢這丫頭。”
踹人老道見生人阻擋,氣勢更加狂躁:“你是哪裏來的狂徒,我靈方山之事也敢插手。”
玄華輕笑回道:“我乃一皆散修,這遇到看不慣的事,向來便喜歡插上一腳。”
長眉老道深思一時問道:“王婉曦,你如實招來,必定玉得師兄於你有養育之恩,你也不願見到他不明不白的枉死吧!”
婉曦眼神並未離開過玉得,隻是搖頭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那般,嘴裏硬生生擠出“沒有”二字。
“還要扯謊?”
踹人老道抽回鞭子欲再揮一次,玄華撐開雙臂將婉曦掩於身後,冷笑道:
“你這牛鼻子當真腦袋裏裝了草垛,這丫頭的能耐,倘若真得罪可殺玉得真人之人,那還不當場就斃命,仇家怎會大動幹戈來你這靈方山一趟?”
長眉老道道:“道友此言有理,倒是我等思慮不全,但玉得師兄之死卻是也和王婉曦有關。”
“玉得死的蹊蹺,怎和一毛頭丫頭有關?”
屋外人群中之中一小道大吵:“怎麼和她無關,若不是她偷了師尊法寶,那師尊定然飛升於天,仇家怎有機會害他性命。”
雖是話糙卻那理不糙,的確如此,玄華倒也一時無言以對,隻是將那婉曦護著不讓他人傷著。
踹人老道回頭瞧著長眉老道:“師兄倒是我疏忽了,差點就放跑了這害人的丫頭,你說她該如何處置?”
長眉老道瞧著屋外出神回道:“我等乃為道門中人,縱是她有過錯,但傷她也有違道心,將她靈根廢了逐出山去,此生不得踏入我靈方山半步便可。”
聽聞要廢除婉曦靈根玄華大怒,原以為這長眉道人是個善者,卻不想如此惡毒,如若靈根被毀,那便無望生出靈元,定然生生世世與仙神無緣。
“誰敢?”玄華怒視眾道。
踹人老道冷笑道:“誰給你的膽子,這般狂妄,你當真以為在這靈方山我們會怕誰不成?”
玄華環視七位老道仔細打量其身,發覺他們資質平平,與那玉得相差甚遠,雖自己如今隻餘一成靈力,但卻於他們而言勝算卓然。
玄華雙目一眺道:“倘若玉得還在卻也可與我周旋一番,你們幾個草包,嗬.....”
長眉老道端詳玄華:“道友果真要與我等為敵?”
“與你們為敵有何不可?玉得屍骨未寒,你等便這般欺他愛徒,難道不怕他九幽之處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