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醉酒(1 / 2)

院落一片狼藉,灶棚之處硝煙滾滾,婉曦手持一把曾亮菜刀仔細端詳著,她身後的火苗甚旺。本是一位那晚她隻是傷心胡言才說想死,卻不料真的尋起短見。

棚頂已燃,好似一團篝火,那丫頭全然沒放在眼中,她不知還再盤算何事?或許是覺既然沒被燒死,索性抹了脖子也是合她心意。

見狀碧兒連聲驚恐:“郎君,你家娘子當真是病的更嚴重了。”

玄華也是未有思索,微念口訣,向一角兩柱桃樹借了些許水,那大火頃刻間給熄滅。之餘一些殘煙仍在垂死掙紮。

婉曦方才考慮的出神,直至自己也被焦了一身水才回過神。她盯著玄華瞧了一時,又向身後潦倒的場景看去,嘴裏念了一句:“怎麼滅的?”

被這丫頭三番四次的這番折騰,莫說他是眾神敬仰的帝吉天尊,怕是普通凡間男子也是沒的好脾氣,玄華幾步上前,全然沒有發覺碧兒見他施術時疑惑又好似興奮神色。

將丫頭手中菜刀狠狠奪過,本欲是給她兩個巴掌,但最終還是忍下收手,冰著語調道:

“當真如此想死?”

婉曦不語,皺眉眯眼當是不解:“什麼?”

“為何縱火?”

“自己燃的?”

“哦!這當真奇聞,棚子自己居然能夠燒起?罷了,你說是它自己就它自己吧!那這刀又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也是自己跑到你的手中去的?”

本是想著忍著怒意,先是勸解一番,再好生開導讓她消了尋死之心,豈料這王婉曦竟是蹬鼻子上臉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全然不感激玄華對她的照顧,反而理直氣壯的凶道:

“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死活?”

怒火心中猶然升起,這丫頭果真是狼心狗肺,她已然不是任性二字可以概括,但有句話說的倒是沒錯?他與婉曦並沒有關係,但卻冥冥之中又生了不得不被牽扯的關聯。

一時倒也啞口無言,土地夫妻不知這是何種狀況,從地麵探出兩顆小腦袋,捉急的瞧著玄華兩人為何事爭論。

土地婆道:“老頭子,你說這郎君到底是何人?連鬥化太子都要給他臉麵。”

“何人?我也想知道,你說他是神仙嗎?可這神仙怎麼能與凡人聯姻生活一處,說是神仙吧!這身上也沒點神光啊?”

沉默幾時,玄華決定向婉曦服軟,如今這天上地下怕是唯一能使他這般卑微的,也隻有這名喚作王婉曦的刁蠻丫頭,想來當真是幾分滑稽,堂堂天尊的命運居然操控於一鄉野丫頭手裏。

“好了,莫要生氣了!我也是答應溫玉,要照顧你才不得已而為之。”

“溫玉?那他與我有何關係?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覺得我可憐是嗎?都想用自以為是的假仁假義來彰顯自己是何等偉大,我斷然不會隨了你們的意思。”

“那你還想幹嘛?”

“想死,不行嗎?怎麼活著選不了,難道怎麼死我還做不了主?”婉曦看似氣憤但雙眼迷離,此言一出,倒似兩個耳光扇的玄華一臉蒙像。

怎地就是假仁假義了,他雖是心懷鬼胎靠近於她,但也從未想過在婉曦如此處境之時,算計著真愛之淚一事,當真是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是何等胡話?我們怎會這般不堪?”

“就是,你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和靈方山的七個老頭一樣,都是惺惺作態的,都是落井下石,都是看我笑話的卑鄙之人。”

卑鄙之人,這個詞於玄華而言乃為恥辱史,魔界便是稱他卑鄙已然十三萬年之久,他捫心自問,那是萬般無奈才為之,是為六界蒼生才為之。

本心也是不願化為女身去向魔王獻媚,但為正大道,隻能委曲求全。不想戰事了了,那魔界如此說他也就罷了,些許於戰中,並無絲毫貢獻的小神私下也是這般講他。

“真要死?”玄華已然忘了初衷,心中怒意卓然。

“是,又能怎樣?”

“好!那你死吧!”說罷將刀還於婉曦,冷笑道:“死了也好,死了也是幹脆。”

婉曦瞧著刀愣了許久也不見作為,玄華心想:看樣子這丫頭並非真心尋死,但是竊喜之時,婉曦卻將菜刀扔於地麵,隨手招出一把劍來向著脖頸而去。

這番情景著實使在場幾人驚慌失措,本是賭這丫頭還有些求生欲望,卻並非如此。玄華單手將那長劍握在掌中,流下幾道血來,眼神充血道:

“好颯爽的死法,當真幹脆。害我淪落至此,有家不能回,有人不能尋,想就如此去了,做夢!”

婉曦仍是欲言,憤怒之人亦是不再給其機會,於她眼前大袖一揮,這丫頭便被一道靈光擊暈過去,玄華將其抱起,驟然扔在床上不再理會。

夜已至深,望著滿天星鬥,偶然還能瞧見,月宮仙娥出入小影,小炎乖巧坐於身旁,土地公一臉媚像為玄華與小人扇著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