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很明顯,唐青雲想要借此機會彰顯自己背後的勢力,並且一雪前恥。
林言一時為之啞然,隨後便好笑道:“沒關係嗎?要是你兩次都栽在同一個地方,我怕你留下心理陰影。”
聽到這話,唐青雲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娘的,這家夥到底哪裏來的迷之自信?!
“我希望你不是在虛張聲勢,到時候卻根本不敢露頭,否則後果自負!”唐青雲怒極反笑。
林言再懶得和他廢話,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林神醫,遇到麻煩了?”張清收起拳勢,笑著向他問道。
“嗯,”林言直言不諱道,“我當初廢了唐青雲的修為,這會他爹要幫他報仇來了。”
張清聞言,頓時笑著搖了搖頭:“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唐長青。”
林言笑問道:“哦?道長認識此人?”
張清微微頷首,輕鬆道:“何止是認識,我們還打過一場。說是切磋比武,結果這老小子輸不起,非要下狠手。”
“然後呢?”林言追問道。
“然後我就把他的腿打折了。”張清歎了口氣,無奈道。
林言都被逗樂了:“道長倒也是性情中人。”
張清一笑置之,繼續說道:“林神醫不必擔心此事,他要真敢以大欺小,那也別怪我拳腳無情。”
言下之意,便是要替林言出頭了。
“那就多謝道長了。”林言拱手作揖。
“吃飯吃飯,有什麼邊吃邊說!”張清眼見屋內都擺上了碗筷,遂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逐漸漆黑下來。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深了。
蘇采薇的別墅之中。
蘇采薇並未在自己的主臥中,而是在林言曾經住過的次臥。
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她穿著整齊,靠坐在床頭上,總覺得家裏空蕩蕩的,心裏好像也少了什麼。
睡不著。
蘇采薇手裏拿著一本書,是林言曾經看過的西醫相關書籍,上麵還有他的標注和勾畫痕跡。
“他的字什麼時候這麼好看了?”雖然已經翻書有一會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感歎。
蘇采薇對醫學並不感興趣,更沒有鑽研的想法。之所以看這本書,不過是因為它算是林言留下的極少東西之一了。
人總要有點精神寄托。
蘇采薇並未察覺到,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赫然已經輕鬆翻過大門,無聲而迅捷地落足地麵。
夢魘抬頭,看向了亮著燈的房間,眸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是要潛入暗殺,還是正大光明地闖進去殺人呢?”他摸了摸胡須拉渣的下巴,稍作思索。
“算了,殺手的藝術,果然還是暗殺。”夢魘露出殘酷的笑容,刹那間猛地一躍而起,竟然輕鬆順著牆體邊緣的窗戶,直接爬上了二樓。
次臥的窗戶並沒有關,夢魘蹲在窗台上,卻皺起了眉頭。
蘇采薇並不在室內。
看到衛生間亮著的燈、關著的門,他頓時明白了。
夢魘閑庭信步,直接走到了門邊等待著。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從袖口滑出了一柄一指粗細的鋒利短刀,藏在掌指之下。
“嘩啦啦——”
水龍頭發出水聲,通過磨砂玻璃朦朧的輪廓,明顯可以看到蘇采薇在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