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殿外頭的高徐,眼瞧著懿歡姑娘氣鼓鼓地走了,心中俱是一驚,他忙進到殿內,隻瞧著自家陛下在那幹坐著。
方才殿內的情況,他也有留意一二,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免有些惋惜。
他忍不住低聲勸道,“陛下這麼些年,一直清心寡欲,不耽女色,好不容易身邊出現個喜歡的姑娘,為何不……”
謝衍稍稍擰了擰眉,“高徐,旁人不懂我,你還不懂我嗎?”
大洛朝的每個君主,都會去卜命卦,他也不例外,因此,他自九歲那年卜了命卦之後,便知道,自己是短命之相,此生,活不過二十五歲。
此事,他雖未與旁人說起,但自小一直侍候在側的高徐,還是知曉的。
這也是他始終不肯立後納妃的原因,沒有子嗣無妨,他已經打算物色好繼位人悉心培養。
高徐歎了一聲,他想說凡事都沒有絕對的,但卻又不知該怎麼勸。
這廂,從內殿跑出來的花懿歡,在皇宮之中漫無目的轉悠半天,最終進了謝衍的書房。
昨夜嚇唬完那膽小的北狄王,她都沒怎麼休息,那塊不解風情的臭木頭,也不知曉說些好聽的話,哄哄她。
她這般想著,在榻子上躺下,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書房之中多了個人。
花懿歡打量著麵前的男子,仔細看著,他的容貌五官,同謝衍有四五分相似,身量也相仿,隻是氣度卻不一樣,謝衍的氣質更清冷些,而他更柔和些。
還有一點,謝衍從來都不會露出這樣驚豔的神色,無論她怎麼使壞誘惑他,他都好似一尊不會動心的神佛一般。
花懿歡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謝衍的胞弟,謝英。
瞧他是這樣露骨的眼神,花懿歡忽然計上心頭,她同他弟弟在一起,將他氣上一氣,看他回不回來找她。
思及此,她明知故問道,“你是何人?”
小姑娘瞧著格外單純似的,那雙微微瞪大的眼睛,帶著點兒不自知的勾人,那人稍稍回神,“我叫謝英,你是哪裏來的小宮女,怎麼竟跑到這禦書房睡覺?”
花懿歡微微勾起唇角,嬌聲道,“妾本在太淵池,因為侍弄得好,高公公點妾回來,為陛下掃灑,這書房,妾不是有意進的,還望公子不要告訴別人。”
她說完,那雙微挑的杏眼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分乞求,我見猶憐,誰還能狠心去苛責她?
謝英忙道,“我自然不會同皇兄說起,還不快同我出去,皇兄回來瞧見,定是要重重罰你的。”
花懿歡做出有些害怕的模樣,跟著謝英離開了書房,她心中歎息,實在是太好上鉤了,謝衍要是也這樣,哪裏還用得著這樣迂回呢?
和她在一起,快樂的雲雨,不好嗎?
謝英要帶花懿歡去宮外遊玩,花懿歡自然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今夜是大洛朝的一個小節日,皇城內的街道之上,一改往日,十分繁華,街邊停著許多小車,車上有賣各種式樣的小吃和花燈,花懿歡覺得新鮮,多瞧了兩眼,謝英以為她喜歡,但凡她瞧過的東西,都給她買來。
大有擲千金欲博美人一笑的模樣。
稍重一些的東西,都交給後邊跟著的小廝提著,謝英隻將糖葫蘆和一串兔子花燈拿給花懿歡。
這糖葫蘆的做工,在過分挑剔的花懿歡眼中,實在是難以入口的,她不想吃,卻也不會明說,隻用那白皙的手指頭捏著糖葫蘆的柄,遞到謝英麵前,“公子吃。”
燈下的美人,更有幾分朦朧的美感,再加上她低而柔的嗓音,撩人得緊,謝英被她弄得心都快化了,他伸手搭上她的手,見她並不反抗,低頭順勢叼住一顆糖球吃掉。
時辰到了,大半的人都去河邊放起花燈,街上隻餘了零星的人影,夜色正好,謝英再也忍不住,一把攬住花懿歡的腰,拉入自己懷中,他瞧著她嬌豔明媚的臉,那紅潤豐盈的唇,似是無聲勾人去品嚐一番。
他眸色漸深,垂下頭就要湊過來吻她,花懿歡的手輕輕推拒上他的胸膛,力道並不大,卻也叫謝英沒能繼續吻下來。
謝英有些按捺不住,美人在前,也無怪他唐突:“怎麼,你不願意?”
花懿歡垂下頭,謝英無法瞧見她的神色,隻能聽見她甜軟的嗓音飄過來,“妾自是沒有不願的,可妾家中雖不富貴,母親也依舊教導妾,斷不可……”
她話說半句,給謝英留全餘地,謝英自然能聽明白,“好,明日……明日我便同皇兄說,讓他把你賜給我。”
眼見目的達到,花懿歡的唇無聲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