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是梅語娘家侄女,13歲,前些日子到山上玩,被漆楓刺紮到,臉腫的厲害,已經沒有了人樣。文小豐帶著梅語背著藥箱子,來到九兒家裏時,九兒已經奄奄一息。鬧著一定要跟著來看熱鬧的胡姬,被嚇得大叫一聲撲進文小豐懷裏。
梅巨木見文小豐帶著一個豔麗異常的女子和自己女兒一起回來,窩著一肚子火。文小豐這個壞種,唉!老家夥我隻有偷偷羨慕的份了,梅巨木甩手離開了九兒家,眼不見心不煩。
漆楓刺,是一種帶刺有毒性的植物,唐公鄉一帶的山上偶爾能發現。然而可怕之處是,漆楓刺還是最好的種蠱物。所謂種蠱,就是將法術植入某個特定的東西上麵,再通過法術來控製這個東西,達到施術者的目的。還記得石秋用來禍害楊梅梅語的那個豆腐草人嗎?就是這種蠱物。這漆楓刺,比之豆腐草,尤為厲害,以文小豐目前的道行,可以攝人魂魄於無形。
文小豐為九兒念咒驅邪後,又取出一些草藥來,讓九兒母親去煎了藥湯來喂她,手到病除。看著頭部漸漸消腫的九兒,文小豐問她:“你在那裏接觸到了漆楓刺?”“在棋盤石下麵的大樹旁邊,有好幾株。”九兒心有餘悸。文小豐默默的點點頭,帶著梅語離開了九兒家。
昨天蘇真人來告訴文小豐,那個水壩施工點,正好是一個白泥蕩,填了許多的石頭不見底,可能要殺生祭祀一番。這種白泥蕩在沼澤地區常見,在唐公鄉這種丘陵山地是很少見的,文小豐明白,可能是老人口中流傳的白兔精,在阻止建壩。文小豐上次給陳氏姐妹招來的那隻白兔精,或許跟這水壩的事脫不了幹係,囚月穀和白兔灣離得不遠,這水壩壩址就選在白兔灣和牌樓下中間的河道裏。今晚必須上囚月穀一趟,順便安慰一下久曠的陳氏姐妹。
“相公,奴家也想跟你一起去囚月穀。”梅語得知文小豐今晚要上囚月穀後,羞紅著臉說。“今天你和楊梅還是在家陪一下母親,等幾天過年,咱們都搬到囚月穀去住。”囚月穀遲早會被大家所熟悉,文小豐甚至有個瘋狂的計劃,要拋下鎮子裏的家業,舉家遷往囚月穀。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自己一是身上背負著幾條人命,裏麵有嚇死人的錦衣衛,二是加入白蓮明教後,免不了江湖紛爭。
文小豐沒有預料到的是,最大的麻煩不是來自錦衣衛和江湖武林的其它教派,二是來自自己的情敵,柳抱木之子柳武。這個對梅語念念不忘的家夥,正在攸縣皇圖嶺的一個大莊園裏,為大茶商吳堅操練護院家丁。
一大堆女人太招搖,一大堆美女更是禍患之源,這幾天已經有些鄰居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到文宅來瞧熱鬧,瞧文小豐從金陵帶回來的那幾個美女媳婦!文小豐決定除了梅語和楊梅暫時留在鎮子裏的拜月診所老宅陪著袁氏外,其她女人全部到囚月穀去安頓下來。
“什麼?現在進山?”胡姬是在大漠邊關長大的,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使外出也是前呼後擁,所見都是一馬平川。到了這萍水縣這唐公鄉,放眼皆是山,一到晚上,山風呼嘯黑咕隆咚很瘮人的。文小豐安慰她:“你們都還不知道吧,本老爺可是捉鬼的高手,跟著我怕什麼?”
今天是臘月十九,下半夜的月亮還是很圓很亮的。文小豐帶著鶯鶯燕燕一堆女人,走在去囚月穀的山路上。女人天生膽小,碧瑤除外。膽子最大的碧瑤不在,胡姬和鍾氏姐妹,還有陶氏姐妹,六女緊緊的跟在文小豐後麵。她們心裏都在嘀咕,自己這是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醫術,武功,還會驅邪捉鬼?有點點可怕哦。
“啊呀!痛!”胡姬忽然歪倒在地,俏麗的麵容痛苦得扭曲。“怎麼回事?”文小豐眼疾手快,一把抄住胡姬的腰,將她抱在懷裏。文小豐為了等待這些嬌弱女子,已經走得很慢,平時自己半個時辰可以搞定的山路,今天看來沒有兩個時辰到不了囚月穀。
“腳崴了!”胡姬香汗淋漓:“妾身害怕!剛才瞄了前麵一眼,似乎看見一個黑影,腳下一滑,就……”
不好!文小豐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急忙念起口訣,祭起月光煞,同時用左手掐住胡姬的人中。其她女人見狀,圍攏過來,甚是恐懼。文小豐有一些後悔,不該一次帶六個女人半夜上山,以自己的強大雖然不懼任何遊魂野鬼,但架不住鬼多不是?!索性像昨夜那樣,大隊人馬一起,打著火把上山,也屁事沒有,陽氣衝天,鬼魂都會遠遠避開。
從麵相看,身邊這六個女人,胡姬和鍾氏姐妹,都是陰氣極重的女子,這陰陽之氣,有聚集效應,六女在這樣的半夜裏,月華正盛的時候,荒山野嶺聚在一起,不招邪才怪。文小豐疏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