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遲早還是來了!
萬曆五年的八月十九日,喬裝成和尚的保丁大隊第一第二小隊,在宋青和大寧古的帶領下,在案山關以北發現了綠貓的探子。如同事先預計的那樣,文小豐派出慧信去與案山關的衛所官兵交涉,要他們讓出案山關來,讓自己的保丁隊進駐,招來的卻是一頓責罵。
可是綠貓的人一來,這些氣焰囂張的官兵老爺,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當天晚上,案山關失守,綠貓的大隊人馬占領了案山關。那幾十個衛所官兵已經溜回萍水縣去了,老百姓的死活,不關他們啥事。衛所與地方縣衙互不統屬,林達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對於這個結果,文小豐和囚月穀的白蓮明教高層,沒有預料到。沒有想到那些平時嚴酷盤剝路人的官兵,竟然會毫不抵抗,讓綠貓兵不血刃就取得了這座地勢險要的雄關。
“咱們是守著囚月穀,還是去攻打案山關?”天乙眉頭緊鎖,看著文小豐。文小豐正和胡姬小聲談論什麼,唐悅和邱玄桐、黑水、大摩灰都不在,讓胡姬來參加會議是文小豐的主意。
當初的設想是,官兵再不濟,也會牢牢守著案山關,最多是坐山觀虎鬥。可沒成想,這綠貓一舉奪下案山關,變成了坐地虎。這案山關,不僅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儲備了大量的糧草,這綠貓的八百人馬,呆上個三五個月不是問題。
“可惜當初沒有留下一兩個內應。”胡姬小聲說道。
“這個倒是有!”坐在一旁的慧信接口說:“老衲讓楊歧寺裏的弟子,留了兩個人在案山關裏麵,隻是現在聯係不上。”
這不是廢話嗎?文小豐正想說話,胡姬眼睛一亮:“各位大人,奴家認為,不妨派出一支三五個人組成的精幹小隊,潛入關內,與那兩個內應彙合。這案山關不是儲備了大量的糧草嗎?咱們放它一把火!隻要燒掉他綠貓的糧草,綠貓一定坐不住,就會前來攻打囚月穀。隻要他出關,咱們就不怕他。”
是個好主意!文小豐讚許的點點頭,在燒糧草後,還可以派楊歧寺裏的“假和尚”,進去幫綠貓做法事,趁機撈點便宜。操作的好,可以一舉擊潰綠貓的大部隊。就由慧信帶幾個屬下扮做和尚去燒糧草吧!文小豐當場拍板,兵貴神速!
說綠貓是大部隊,是抬舉他!因為眼下,文小豐也就保丁隊那300可戰之兵。至於囚月穀裏的人馬,大部分是嬌滴滴的女奴幽花衛隊,站站場子做個點綴還可以,真刀真槍幹起來,都會花容失色。那50個外衛隊員,斷不可離開,要防止綠貓和吳堅偷襲。
除去楊歧寺裏扮做假和尚的保丁隊員80人,剩下的220人,由文小豐和辛衛各領80人,埋伏在案山關通往唐公鄉囚月穀的佛祖嶺、老雲嶺一帶。剩下的60人由李一輝帶著,埋伏在老雲嶺麵對溫盤村的山頂,看住吳堅從攸縣派來的那120人。這些家夥在廣寒寨呆的急了,聽到綠貓奪取案山關後,一窩蜂的湧向囚月穀南邊山腳下的溫盤村。
文小豐是在賭,賭吳堅的人馬又是在坐等,坐等文小豐和綠貓拚殺得兩敗俱傷之後,再出手摘桃子!實在是派不出合適的人選了,雖然碧瑤一再請戰,但文小豐還是不想讓自己這個嬌滴滴的美女徒弟,去麵對吳堅屬下的那些粗魯大漢。再說,李一輝作為自己看重的好苗子,必須經過血與火的鍛煉。
讓文小豐有恃無恐的還有一張牌,那就是萍水縣衙的林達。林達昨夜收到的文小豐親筆信,是叫他帶著縣衙的捕快班子,以擒拿盜賊的名義,從吳堅人馬的背後偷襲。不過這樣一來,就會過早的暴露林達的白蓮明教徒身份,即使朝廷不懷疑,以後林達在江湖行事,也會多有掣肘。因此,不到囚月穀的危急時刻,林達可以按兵不動。
蘇真人跟著文小豐,鄧天星跟著辛衛。天乙坐鎮囚月穀,負責指揮留守的那50個外衛隊員和那些幽花衛隊的女奴們。當然,不是拚到最後,是輪不到幽花衛隊的女奴們上陣。
對於文小豐親自帶兵涉險,天乙也是沒辦法!誰叫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爬一下山就會氣喘籲籲,還怎麼接敵打仗?這麼大的動靜,萍水縣城東郊就是有名的十裏鋪衛所,駐兵一千,卻置若罔聞。這大明朝的氣數,恐怕不長了。天乙又一次的想起文小豐的雄心壯誌,或許,自己看不到那一天。但是,這十萬之眾的白蓮明教徒,跟對了人,萬幸!
“你去告訴辛衛耐心等候,咱們就在老鷹岩附近,布下口袋陣,那綠貓糧草被燒,必定急於進攻囚月穀。到時候不說假裝敗退的慧信和宋青大寧古他們,會將綠貓引到這老鷹岩來,就算沒有人馬引誘,這綠貓要取囚月穀,這裏也是必經之地。”文小豐對一個保丁囑咐,身邊站著英姿颯爽的胡姬和她的兩個貼身侍女麗莎、維娜。這女子死纏硬磨要跟隨文小豐出戰,倒是讓後院的一大堆女人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