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劍一揮,文小豐命令秋月拿來一張大符紙,刷刷幾筆,筆走龍蛇,一道化屍符畫好了。將化屍符蓋在白貞以前用過的那具屍體上,點燃,不久一切燒化,隻留下一個人形水印。“怎麼沒有骨灰呢?”白貞看著自己的前身燒化,多少有些不舍。
當然沒有骨灰!這白兔精姐妹本來就是幻化而來的虛體,這就是她們不能見陽光的原因,骨頭主陽。大家漸漸散去,文小豐也回到了紫紅苑,正和胡姬一起說笑,洗過澡後的白貞,身穿一襲米白色薄紗長裙,好一朵出水芙蓉!胡姬愣愣的說道:“這就是爺為白貞找的肉身?真是太美了。”雖然嘴裏頭這麼說,大家都還是沒有動,屍體帶來的心理陰影還在。
文小豐一看,不行!這白貞以後還要與大夥相處呢,這種陰影必須盡快祛除。想到這裏,文小豐一把攬住白貞,在她臉上香了一口。胡姬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噤,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來。
但胡姬是何等聰慧的女子,便接話說道:“今晚白貞妹妹就留在紫紅苑裏,一起伺候老爺吧。”文小豐感激的看了看胡姬,當眼光掃到林語時,林語鼓起勇氣說道:“妾身也願意和白貞妹妹一起侍寢。”開玩笑,自己在囚月穀的地位還不穩當呢,這個時候還不表現一下,怎麼行?
文小豐很滿意胡姬和林語的表態,隨著醫活死人和降服妖魂越來越多,像白貞這種情況也會越來越多,必須開一個好頭。正要回內臥休息,女奴來報:“啟稟主人,那個姬怒道長求見。”這已經是亥時末了,這牛鼻子老道還不休息,有啥急事?
“文大師果然名不虛傳,請受在下一拜,懇請收下這個老徒弟。”文小豐暴汗,又一個鄧天星!
“你先起來說話!這件事情慢慢容我考慮一下。”文小豐拿捏著姿態的同時,腦袋裏迅速權衡起來。自己的白蓮明教,僧道居多,姬怒加入進來不是什麼新鮮事。一個懂得道行的人,比一個兩手空空或者是一股蠻力者,要好使得多。收下他,隻教他有限的法術吧。
“剛才那具女屍的魂魄回來過,還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文小豐岔開拜師的話題,姬怒也已經起身來,畢恭畢敬的站著。“不知道那女魂說了些什麼?”姬怒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倨傲,小聲問文小豐。
“她說自己死的冤,水莽草,小雅什麼的。”文小豐努力回憶。“徒弟大概知道一些,這水莽草,是一種有毒的水草,莫非這柳芳菲和小雅,都是中了水莽草的毒身亡?”文小豐大驚,原來這小雅是柳芳菲的丫鬟,兩個人都毒發身亡,難道,她父母就沒有看出來一點端倪,相信是自己女兒自盡?
所謂藝高人膽大,文小豐現在對於一些不平事,越來越不能容忍了。哪怕是走一趟袁州府,惹一場官司,也不在話下。主意拿定,便對姬怒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將另外兩具屍體趕回人老家交差。然後返回囚月穀來,我要先走一趟袁州府。”
姬怒大喜,這是文小豐已經答應收下他做徒弟了,連忙說道:“今晚弟子就啟程,最慢也能在三天後趕回來。我們這行當,趕的就是晚上時光。”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相公,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能不能等過完年再去袁州?”胡姬待姬怒走後從內室轉出來,身上隻有薄薄的睡裙。文小豐一把抱起胡姬,朝內臥走去:“你看你,這大冷的天,穿這麼點跑出來,著涼了咋辦?這袁州,我明天就要去,不能再等。你想想,這丫鬟小雅和柳芳菲是同時遇害的,隻能抓緊時間,才能救回小雅的肉身。”
胡姬不再說什麼,被自己的男人抱著來到內臥,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見白貞肅立在床邊,便鼓足勇氣摸了一下白貞的手臂,很好,暖暖的無異於常人。文小豐窺見胡姬這個細微動作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念頭,將胡姬往床上輕輕一扔,順手將白貞和林語帶倒在大床上,剩下白青和幾個女奴有些落寞的侍立在床幃外麵……
袁州府城西郊,坐落著一處大瓦房,很明顯是個富足家庭。堂屋內,柳敬正在安慰著自己的老妻:“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呀。你若再有一個三長兩短的,叫我怎麼活?”“你個沒良心的,咱們女兒,就是被人害死的,還有小雅……嗚嗚。”一個富態老婦人繼續哭著。
“她們確實是被人害死的!”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老夫妻兩個猛然一驚,這大半夜的,門窗完好,他是怎麼進來的?“你是何人?意欲何為?”柳敬大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