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丁隊分出來100人,由辛衛統領,在陳家坡駐紮下來。農村有個說法,叫做春荒。一年之中,青黃不接,農事不忙,就是春天。這個季節裏,大把的空餘人手勞力,家裏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老人,讓這些壯丁們四處找活幹。陳家坡的神灰廠,悄悄動工了,對外隻是叫做磚窯。
沒有宋青和鄧天星在身邊,文小豐感到很吃力,人手不夠使,隻好把姬怒臨時抓來當幫手。好在中國的道教,基本就是一個大雜燴。煉丹趕屍兩不誤的姬怒,正興致勃勃的和文小豐一起,圍著一塊球形的鑄鐵打轉。兩個人一臉烏黑,大眼瞪小眼,拿這個鐵疙瘩不好下手。
“必須在鐵球上麵鑽一個洞,穿上軸,才好控製它的滾動方向,才能增加力度。”文小豐這幾天吃住都在陳家坡,隻有秋月秋紅陪在身邊,也是一臉烏黑。“鑽洞穿軸都容易,問題是咱們需要的神灰不是小數目,可能需要幾千上萬擔,需要大量的勞力來破碎碾碎礦石。”姬怒好像已經進入了神灰廠工程師的角色。
“勞力不是問題,技術才是關鍵!另外,汙染問題必須解決,不能為了一個新的鎮子,汙染了這一方水土。”文小豐看到的是另一方麵。“我聽那個倭奴說,她們東瀛,不僅有女奴,還有很多男奴被販賣到大明來了,不如咱們也買幾十個男倭奴,讓他們來製備神灰?!”姬怒說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文小豐一直怕水泥的事情泄密,如果能買到男倭奴,這個問題就解決了。大明朝的男人,犯事情後都被流放九邊苦寒之地,所以文小豐買不到男奴,而雇傭本地勞力,泄密十有八九。“那就由你負責,帶著杏子去一趟金陵,先買20個男倭奴回來,順便摸一下中雲子忍者衛隊的情況。”文小豐吩咐姬怒。
能夠有機會去金陵那樣的繁華之地,姬怒很高興,當他把文小豐的命令告訴杏子時,杏子也高興的很。杏子這段時間一直跟隨姬怒,學一些功夫,現在的杏子,對付一兩個平常人不在話下,但是要對付她姐姐枝子那樣的忍者,還是差得遠。文小豐抽空也指點了她幾招,但時間倉促,功夫是靠個人天賦加時間磨煉出來的。
“教主,屬下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李一輝得悉姬怒帶著杏子,懷揣銀子到金陵去買男倭奴後,忍不住對文小豐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文小豐笑著說,他明白,李一輝是怕姬怒帶著杏子和銀子跑路,畢竟這個姬怒,歸附到囚月穀的時間很短。
“姬怒不會帶著杏子和銀子跑路吧?”果然,李一輝說出來的擔心和文小豐猜的一樣。
“有句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姬怒,在玄學上是個可造之才,如果他鼠目寸光,真的跑路了,那就是他自己的損失。”其實文小豐心底話沒有說出來,杏子對自己很忠心,即便是姬怒想跑路,杏子也不會聽他的。何況現在的文小豐,幾千兩銀子也無所謂。
“那是屬下多心了!”李一輝有些尷尬。“不,這是你把自己當成囚月穀的一部分,把我文小豐當成了兄弟,才會擔心。”文小豐心裏很高興,自己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多,隻有聚集強大的力量,才能換來一方平安!
石料開采已經在進行,陳家坡就是一個天然的采石場,這也是文小豐把水泥廠設在陳家坡的原因。燒製水泥用的焦炭,要從萍水東南邊的高坑采買。文小豐遇到了一個大難題,高坑有官窯,煤炭被朝廷管製,實際大權落在十裏鋪兵營千總手裏。這些個衛所官兵,腐爛透頂,上次綠貓輕易奪取案山關,將官兵嚇得屁滾尿流,但官兵斂財卻是厲害得很!
“你是說,石胡子不答應?”文小豐窩火得很,怎麼跟自己過不去的人都是姓石?這個萍水東郊十裏鋪兵營的千總,叫做石放明。自己與他素昧平生,無冤無仇的,怎麼就要給囚月穀穿小鞋呢?
“他還說,還說……”蘇真人有些懼怕文小豐,遲遲不願說出來,他被文小豐派到高坑采買煤炭。
“快說,他還說什麼?”文小豐耐著性子問道。“他還說,唐公鄉保丁隊與土匪無異,遲早要上奏朝廷剿滅咱們。”蘇真人硬著頭皮回答。
原來如此!文小豐總算是弄清楚了,這個石放明,是在急著案山關那一仗,自己搶了他的風頭!問題是你石千總所在十裏鋪不敢出來,怕綠貓割了腦袋去,現在倒好,責怪起英勇搏殺的唐公鄉保丁隊來了!豈有此理!有這樣的衛所官兵,大明朝不亡,天理難容!“我知道了,你回去交賬吧,我要親自跑一趟高坑。”文小豐說道。
“相公,此事依妾身看來,不如迂回一下。”胡姬美豔的臉上浮現出狡猾說道。囚月穀後院石池子,胡姬白柳領著幾個女奴,正伺候著十幾天沒有回來的文小豐沐浴。“哦?你有什麼好主意?”文小豐這些天也是忙昏了頭,現成的軍師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