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寒來暑往,忙秋收冬藏!又一輪青蒿素大豐收。唐公鄉的基建,也進入尾聲,隻剩下街麵的硬化和綠化,尚需時日。神灰的製取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宋文舉果然是個格物狂魔,經他手擺弄出來的球磨機,功不可沒。現在的陳家坡神灰廠,一個月下來可以生產出三千噸神灰,除去兩天機器檢修,也就是說每天的產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噸。
噸這個概念,也是文小豐提出來的,細化下來就是公斤,與大明通行的16兩秤之間,怎麼換算,隻有宋文舉和辛衛他們才弄得懂。而神灰的價格,也定在了驚人的一百兩銀子一噸,也就是一兩銀子隻能買到10公斤神灰。所以,除了唐公鄉的街道是用神灰鋪就,其他地方人想都不敢想,那可真的是將金子銀子鋪在大街上。
好東西擋不住人們的好奇心,方圓百裏的地主老財們,購買神灰,買回家之後,小心翼翼的用來鋪地板鋪院子撐撐門麵。“教主,我看這個神灰,會比青蒿素更賺錢。”大摩灰喜滋滋的,手裏拿著一本賬簿,笑著對文小豐說道。
“這個神灰,生產起來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很適合放在白蓮明教。所以,無論賺多少錢,都由你來支配,作為教裏的資金來源。同時,青蒿素這一塊產生的利潤,從明年開始,將不再向教裏付銀子。”文小豐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大摩灰執掌教裏財務已經有十幾年,是個很盡職的人。
“教主信任屬下,屬下定當竭盡全力。隻是這麼大一個資金來源,恐怕用不著這許多銀子。”大摩灰仔細算過神灰的賬,不說多,就在江右開二十家陳家坡那樣的場子,一個月下來,也會有超過百萬兩銀子的進賬。
“你還真是一個老實人,隻見過嫌銀子不夠用的,那裏見過你這樣嫌銀子多的人!”文小豐哈哈大笑。
“無論青蒿素,還是神灰,都是教主的功勞。再說,這教裏教外,都屬於教主所有,隻不過從一個部門挪到另一個部門罷了。”大摩灰也憨笑著說道。文小豐很喜歡大摩灰這種人,能夠把事情看透徹,又不失原則,關鍵是不貪。
“我聽說你隻有一妻一妾,難道不打算再娶兩個小妾暖被窩?”文小豐問道。“算了吧!屬下一大把年紀,害了人家姑娘,湊合著過吧。”大摩灰對於娶妾不感興趣,文小豐隻好作罷。
“辛衛,你不是親自去了攸縣吳堅的那個神灰廠嗎?情況如何了?”文小豐問一直在身邊沒有開口的辛衛。“回教主的話,吳堅那邊的神灰廠,可能要等到年後才能生產,卡在煤炭上麵了。”辛衛有些憔悴的臉上,頗顯無奈。
“這攸縣地界,屬瀟湘煤鐵司管轄,與袁州高公公不是同一個衙門。所以,開采煤窯的事情,吳堅一直在活動,至今還沒有眉目。”辛衛進一步解釋。其實暗影已經將吳堅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文小豐,文小豐在等,等吳堅沒有辦法時再出手。目前,還是全力做好在長沙開銀莊的準備。
“你派人通知吳堅,叫他來囚月穀見我。”文小豐轉頭對蘇真人說道。胡姬提出來的讓寶榮
銀莊給秦守道的大豐銀莊製造點麻煩一事,文小豐準備先讓暗影摸清楚兩家的底細,再由吳堅出麵去操作。蘇真人點點頭。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幾天之後,暗影已經將寶榮和大豐的情況摸清楚,正好接到命令的吳堅也趕到了囚月穀。文小豐細細一說,吳堅拍著胸脯說道:“屬下一定辦的漂漂亮亮,請教主放心。”說完謝絕了文小豐挽留他吃飯的好意,扭著肥胖的身軀走了。
瀏陽,秦守道正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澆花,女兒秦四玉風風火火闖進門來:“爹!你還有心思澆花!出大事了。”“喲!瞧瞧這閨女!老爹我還從來沒有見你這樣著急上火的樣子。怎麼了?是銀莊裏的事情?”秦守道放下水壺,不緊不慢在椅子上坐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操心銀莊的事情,除了女兒生病這幾個月外,對於這個比自己更精通銀莊業務的女兒,他是很放心的。
“長沙寶榮今天來人了,提走了三十萬兩銀子。”秦四玉麵露焦急之色。“三十萬兩?他們不是說年後再提嗎?這可是白紙黑字寫了協議的。”秦守道一聽,可不是大事?!對於大豐這樣小本經營的小銀莊來說,寶榮提前將銀子提走,如果是消息泄露出去,引起擠兌風波,直接就會倒閉。
“人家寧願損失違約銀子,也要提走,可能也是遇到了什麼難關。”秦四玉苦著臉解釋。這銀莊之間互相拆借一下銀子,是很正常的。
“為今之計,隻有想辦法到長沙去尋尋別家銀莊,看能不能拆借銀子,哪怕是十萬兩也行,應應急。”秦守道說完,就要吩咐人備車。“還是我去吧,雖然老爹爹人麵熟,但天氣也漸漸冷了,女兒年輕,爹你就在家裏守著銀莊吧。”秦四玉說完,也不等秦守道答應,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