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李牧隻來得及“吖”的一聲便斷成了兩節。
血雨如注!
他的頭顱高高飛起,茫茫然不知歸處,化作了太古洪荒的星辰,點綴這十方尚且不知上下東西的天宇。
下方是他的龐大肢體與身軀,已經如天柱一般的倒下,仿佛欲化作山嶽一般綿綿無絕不知多少億萬裏。
“盤_古!”
“盤_古!!!”
一聲聲如魔似神般的淒厲怒吼猶近在耳邊,一聲高過一聲,一道高過一道......
先天元靈在破碎,飛舞;鬼神在哭泣,衰垤。
怨念席卷這新生的天地,震蕩鴻蒙宇宙,混沌十方。
嗚呼~
血雨下的更大了,天穹也在越來越高,一具又一具神魔般的軀體前赴後繼相繼的倒下,化作山脊,化作星辰,化作江海大地,在地火風水的洶湧澎湃之中鋪向遠方.........
當!!!
混沌鍾響了!
世界於是重歸清淨!
混沌從來不記年,轉眼已逝萬萬元!
龍漢初劫天地碎,巫妖爭霸天柱塌!
掐指一算,距離封神已不足萬年,這一日............
三千世界的中心,pan古宇宙的原點,洪荒大陸,太陰星歸隱,太陽星按班就部照常上班,眾星隱退。
東勝神洲,東海,雲深不知處,道音嫋嫋透九霄,好一座仙山神島隱現期間。
淼淼青煙起,絲絲弦竹落,靈光流彩之處,靈獸仙禽戲於山川草木之間,真*仙人之所。
了道修真,無出其右。
截教,金鱉島也!
“大夢誰先覺,平生吾自知,周莊曉夢迷蝴蝶,杜帝啼血化杜鵑......
難,難難難呀!!!
我實在太難了!”
李牧又一次從睡夢之中醒來。
他的四周,圍滿了模樣稀奇古怪的道爺。
有魚頭,蝦腳,螃蟹臂,還有蟒蛇腰,尾巴甩起來鹹鹹的海水四濺,五官四肢就沒一個完整的。
“道友,何事如此為難?可是道不能明?法不得味?我等今日有緣,正好洗耳恭聽。”
“不錯,不錯,說得好,實在是太好了。所謂道不辨不明,術業有專攻,道友不能明悟理解的部分,不定我們大家剛好就理解了呢?
快,快,快,你隻管徐徐道來。”
“就是,就是......”
島嶼的邊沿,眼巴巴的醜陋怪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望著場中荷葉上剛剛跌落下來酣睡少年。
一臉正氣。
李牧眯著眼,揉了揉臉,緊跟著轉了一圈。
“果是有教無類呀!
這些個披麟帶甲,濕化卵生之輩,心魔不除,五賊不捉,竟然也來聽聖人之言,能聽得懂嗎?
便是我,也不過是黃粱夢一場罷了。”
這些‘人’打什麼注意,李牧豈會不知,不就是騙道嘛,隻言片語也總歸是好的,聖人之韻,那怕是隻理解一句也足夠讓人受益匪淺了。
不虛此行。
想當年,他也沒少打探。
搖了搖頭。
“散了吧,散了吧。”
李牧擠出了人群,臉上也適時擠出了和善的微笑。
倒也不是看不起這些家夥,隻是不想平白無故胡亂沾染因果罷了,要是一不小心有人從他這裏學了半點本事,而仗之去胡亂殺人屠城,那他可就連哭都沒地方去哭了。
腳步不能停,李牧徑直往島嶼的外圍山林而去。
雖是外圍,卻比之剛才所站之處的島嶼邊沿又靠近了內裏幾分。
這些‘人’卻隻能望而止步,帶著嫉妒而又羨慕的眼神,扭捏著不甘不願的離開,金鱉島十二萬九年六百年,即一元會,才有一次的聖人開講布道終究是已經結束了。
一元複始。
截教雖然號稱有教無類,是洪荒一等一等的不看跟腳的大教,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門裏收的,除了多寶道人,龜靈聖母等有限的幾人,你看那趙公明,雲霄三姐妹,早已經是洪荒鼎鼎有名金仙大能。
可如今,還不是隻撈了個外門弟子的身份?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若連自身跟腳都藏匿不住的渾濁之輩,自然是連島嶼的邊沿都沒有資格登上,也隻有十二萬九年六百年一次的元會布道日才有那麼一次機會。
即便如此,這般元會下來,能在截教仙籍中掛個名的弟子也早已經遍布了整個東海。
“嗬嗬,萬仙來朝,到時一朝把劫來,幾人還來,何人還?”
李牧也不知。
他之所以被擠到外海,還不就是人太多了緣故,不過現在好了,該走的也走的差不多了,那些個金仙太乙大能,都是有自己的山頭與地盤的人物,等閑時候可不會到這金鱉島來。
也隻有像他這樣不上不下,又無處可去的小修士才會托庇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