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裏驀地寂靜。
宋與走到剩餘不多的空位前時,正對上那些或驚愕或避嫌的複雜目光。
有人似乎不信,試探地問出口:“宋與?”
宋與落座的身影一停,冷淡回眸。
幾人中有人沒憋住笑了一聲:“這眼神,還真是他。”
宋與似乎也察覺自己的反應過於漠然,他想起從前還在truth時某人時常對他耳提麵命的一點:對人不必熱情,但也不能冷漠到招恨。雖然他那會兒就沒怎麼聽過那人的話。
宋與微皺起眉,克製著本性朝聚集的嘉賓們打招呼:“上午好。”
三個字難免顯得敷衍,但宋與從前當紅通告一堆時也很少關注圈內,更別說現在了——在場所有嘉賓,除了個別有一點眼熟,其餘他都毫無印象,想不敷衍也沒辦法。
宋與打過招呼就心安理得地落座了,沒再去看身後反應不一的幾人。
嘉賓們麵麵相覷。雖然都很好奇宋與怎麼進得來這檔節目,但他們清楚這裏最重量級的嘉賓是誰,更聽過太多宋與和那人不和、最後自作自受被其封殺雪藏的傳聞了。
圈裏誰都不想得罪黎也,自然也就沒人想離宋與太近。
但凡事總有例外。
“幾年不見,與哥還是這麼有個性埃”眾人間有人玩笑起身,走到宋與桌旁,扶著旁邊那張桌邊就跳坐上去。
“……”宋與回眸。
是房間裏唯一讓他有點眼熟的那個“個別”。
看起來還是個少年青年之間的模樣,20歲出頭,眉眼都顯得青春洋溢,也格外出彩。對方穿了件印著碩大花紋的白t恤,掛著金屬環的破洞牛仔長褲,十足的衣架子,白色的球鞋還在桌前晃蕩。
宋與多看了他幾秒。
因為,平心而論,這張年輕的臉,確實長得不錯。比不上早幾年就被圈內譽為神顏的黎也,但陽光張揚更勝幾分,眉眼桀驁也頗有黎也當年身為天團門麵時候的風采。
所以顏狗宋與多看了好幾眼。可惜仍舊沒認出來。
青年也察覺到宋與的陌生了,他似乎並不意外,嘴角帶起笑,“與哥的忘性也一如既往。”
宋與:“抱歉。我們見過?”
“見過,”青年往前探身,在桌邊搖搖欲墜,一副隨時要倒下來的模樣朝宋與伸出手,“席淩,比你晚兩屆,與哥從曜藍練習生營地畢業成團那年,我剛進營地。”
某個鏡頭記憶拭過腦海,但並不清晰,宋與點點頭算是了解。
但對方的手仍擎在他麵前,笑容燦爛,沒有半點被冷落的尷尬或者要收回去的意思。
宋與遲疑了下,還是抬手,握住對方的:“你好。”
他輕一握就準備抽回,但是沒能成功,指節在將離開那一瞬被驀地攥祝宋與眼神一跳,皺眉抬頭,對上對方更加燦爛的笑臉。
宋與:“?”
挑釁他?
沒等兩人膠著的目光達成共識,宋與眼前突然一黑。
他一頓,凝眸。順著那隻突然斬斷兩人視線的黑色大文件夾,上移過那隻修長骨感的手,最後落到黎也那張眉眼懶散又莫名笑裏帶凶的臉上。
宋與本能心虛。
“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黎也緩挪視線,落上席淩的臉,眼底笑意散了,“…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