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也1
宋與忍無可忍,他抬手揪起那人領子就把人摜到門上。
門被兩人身影撞得彈上牆壁。
“砰1一聲巨響。
宋與比黎也低七八公分,仰起來的眼神卻凶橫得像狼崽子,半點氣勢不減。黎也從頭到尾也毫無反抗的意思,到此時被門板反作用力撞得肩胛骨一陣酸疼,他皺著眉低下頭,卻反而笑起來了。
“嘖,火氣這麼大,”他半垂眼,自上而下地睨著狼崽子,“丁嬌還說你長進了,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宋與此時才知道丁嬌那囑咐多有必要,他得忍著才能不去揍麵前這張臉:“我不想跟你打架,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黎也沒答應,就垂著眼插著兜,一動不動,也似笑非笑地看他。
宋與慢慢鬆開手,退開一步。
過去片刻,洗手台前響起水聲。
宋與要小心避著,才能叫左手的疤痕不露出浴袍的袖口。費勁折騰了會兒,他微皺起眉,看進鏡子裏——斜對著映上去,靠在門前的那人若有所思,卻是一直望著他這兒的。
宋與把左手微微壓下:“你方便出去一下嗎?”
黎也麵不改色,毫不正經:“被你打殘了,不方便。”
宋與太陽穴一跳:“我都沒動你。”
“哦?”
“最多,扯了一下你衣領,”宋與心虛了兩秒,反應過來,皺眉抬頭:“而且是你先挑釁我的。”
“這不叫挑釁,”黎也懶洋洋的,“是教育。”
宋與再次冷眼:“我說過很多遍,你不是我老師,我——”
話聲停得突兀。
也實在是門口那人突然支起身進來,湊近得更突兀。
咫尺之距,宋與幾乎能數清楚麵前這個一副不正經懶散相湊下來的大獅子的眼睫毛,那雙純黑色的眼瞳黝深,像要把人拉扯進去的黑洞。
宋與屏息,腦海空白,一個字都說不出。
在他回神前,黎也觀察完,已經滿意地退開了:“行,就這樣,保持祝”
宋與澀聲抬頭:“…保持什麼?”
“嗯,就這副要衝上來撕了我的勢頭,你以前不是一直這樣嗎?”黎也往外走,像自言自語,“難怪丁嬌都覺得你變了,是變乖太多了。”
宋與僵住:“所以你剛剛就是在激怒我?”
黎也停了一下:“啊,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半真半假總是有的。”
宋與:“…………”
在宋與拿出全副忍耐力、讓自己不至於失控上去把那人揍到牆上當貼紙的時候,黎也已經悠哉遊哉地晃到洗手間外麵了。
轉出去後,他還閃回來半個上身:“對了,這檔綜藝是個競賽性質的”
宋與麵無表情:“我知道。”
黎也:“知道就好。還有一件事你最好也知道。”
宋與:“什麼。”
黎也垂眼,懶洋洋一笑:“比賽裏,我想撕碎的對手是狼崽子,可不是聽話乖巧的小綿羊。”
“——”
宋與一僵,慢慢攥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