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吸都帶著一種想念的痛,薄靳言唯有躲在車子裏,茫然的看著四周,心底那股衝動壓製了又翻滾著,然後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不能再去找她了。
她愛的人……從來不是他……
腦海浮現她提出離開時,掉下的眼淚,他死死地攥著拳頭,然後發動車子,不知道要開往何方,總之,不是這裏就行了。
一直快到傍晚時分,他才將車子開到將近郊區的一個花店,買了一束金黃色的菊花,在夕陽的晚霞中,看上去很漂亮,也很悲傷。
他捧著花,獨自走去一個陵園。
沿著彎曲的道路,找到那個孤單的墓地,上麵有一張黑白照片,是一個微笑的女士,看上去很漂亮,氣質也有優雅,最重要的是照片的人依稀能透出與薄靳言有幾分相似。
薄靳言彎下腰,將捧著的鮮花輕輕放在墓地前,然後跪了下來,一雙墨眸靜靜地看著那張黑白照片,許久,泛濕。
“媽,我來看你了。”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一直保持著微笑,而薄靳言看著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眼裏流露著思念,以及悲傷,“媽,還記得我以前跟你提過的女孩子嗎?她叫慕念白,思慕的慕,想念的念,潔白的白,她的名字,很好聽,是不是?”
“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唱歌,聲音很清澈,跟你一樣,當時我就覺得她一定像媽一樣,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
“可是這樣的好女孩喜歡的人卻不是我,媽,我是不是應該放手?讓她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說到這裏,他情不自禁地捂著自己的臉,雙肩微微顫抖著,他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強大,強大到連她的離開,都能裝著若無其事。
而這三年來的日子,像是影片一樣,一幕幕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大學畢業後,那本日記本摧毀他對她最後的幻想,他一直努力放下對她的執念,可效果不是很明顯。
兩家的聯姻,讓他再次見到她。
她仍如初次見麵般的清純柔弱,讓他再將舍不得放手。
所以他同意了。
盡管他的內心是悲憤的,是自相矛盾的。
婚後,他故意強迫自己留在公司,可總是深夜克製不住腳步回到蘭園,隻為了看看她安詳的睡容,哪怕在蘭園外的車子裏睡了一夜,他的內心總能尋找到平靜。
而那一晚,是他與她突破關係的‘荒唐’事。
他不後悔,卻難忍內心的激動,忍不住用另一種方式逼問她,她卻告訴他,一切不過是因為慕家的公司罷了。
他像是將一片真心捧在心愛的人麵前,然後被肆意糟蹋,他憤怒,不甘,開始跟她糾纏,然後還是宿命般的被她牽引,最歸,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希望……她能愛上自己。
就在他認為最有可能的時候,她卻告訴他,她有喜歡的人,要離開他了。
是真的離開了。
她說的那般平靜,還流著淚,仿若在無聲地‘懇求’著他放手。
他如何,如何還能像之前一般,不顧一切,不顧她的意願,讓她留下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