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見他點頭,清澈的眸底掠過一抹小小的失落,真是因為孩子的事啊。
可孩子的事,說到底也不是他的錯。
他還是對她一如即往的好。
就沒有一點別的東西嗎?
她咬了咬唇瓣,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著,像是蝴蝶在飛舞一樣,一個念頭在心底掙紮著。
要不要問他,是否因為有一點點喜歡自己?
人常說,朝夕相處容易發生感情。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對自己越來越柔和的眼神,是否代表著他們相處了三年,他有可能喜歡上她那麼一點點?
想到這,她心情又雀躍了幾分。
可很快,她又想到一點,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呢?
他真的隻是愧疚。
那到時候不是尷尬要死。
她咬著唇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倒是一邊坐在沙發的薄靳言驀地想到一件事,望著慕念白,低沉的嗓音夾著凝重的語氣,“念念,你做手術的事,我明明吩咐醫院的人不要說出去,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話打斷慕念白方才的亂想,老老實實地回道:“是醫院的一個護士告訴我的。”
慕念白說完,看出薄靳言神色不太對勁,不由地多說了幾句,“那個護士說是我以前的校友,她見我被你偷偷打掉孩子,而我什麼都不知道,覺得很內疚,才悄悄地告訴我,可是,既然這個孩子流不得,她為什麼會覺得內疚?”
這一點,讓慕念白想不明白。
還是那個校友護士其實並不了解真相,隻是看到一些,本著同校的情分上,才特意告訴自己?
薄靳言倒是沒糾結慕念白的後半句,卻是想到一個問題,“她怎麼會突然找上你,告訴你這些呢?”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做一些事情,更何況還得了一筆封口費。
“有一次慕清雅約我,無意中聊天這個,說在醫院遇到一個校友護士說我流產,後麵我……就去了醫院,那個護士就找上我,告訴我那些。”
說完,慕念白看了薄靳言一眼,怕他生氣自己當時不信任他,還跑去醫院驗證。
可那會她都從他的口袋裏翻出引流手術的單子,還有他的親筆簽名,這叫她如何繼續毫無防範的去信任他?
在聽到慕念白說完後,薄靳言悄然握緊拳頭,眸底泛著冷厲的光,慕清雅!
又是她!
隻怕她早就看出慕念白懷孕了,所以故意送上補品,說是為了慕念白調養身子,卻在無形中害得孩子停止發育,隻能打掉。
後來或是發現慕念白沒有反應,便安排人將所謂的‘真相’告訴她,達成分開他們的目的!
這個狠毒的女人!
一想到當年知道薄慕兩家有聯姻的約定在時,慕清雅深夜跑到他麵前主動獻身的事,薄靳言隻覺得犯惡。
聯想她現在做的種種,薄靳言無比慶幸誤會能夠澄清。
要不然他跟慕念白豈會帶著一輩子的誤會,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