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走後,辦公室安靜的好像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每個人打心裏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特別看到薄靳言不說話的樣子。
原本慕清雅想趁機說些什麼,可對比這種氣氛,也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
高雪姚腦海處於空白,她不知道薄靳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方麵,他否認了那晚的人是他。
可為什麼在慕念白的麵前,卻沒有否認自己懷的是他的孩子?
太多的疑惑存於心裏,一直到路一柏的到來。
許特助帶著慕清雅離開,後者眼神透露出某種不甘的氣息。
路一柏瞧著高雪姚也在時,眉頭擰得很緊,袖口處是攥得緊緊地拳頭,深深看了薄靳言一眼,“我希望薄總能盡快給一個交待。”
然後上前拽著高雪姚的手,離開。
兩人一直到了停車場,路一柏才鬆開高雪姚的手,人是朝著前看,並沒有轉身,聲音有些沉,“這麼多年的心血,說息影就息影,你就一點不後悔?”
高雪姚抿了抿唇,“這些事我心裏有數,你不要插手。”
砰!
突然而來的聲響,讓氣氛變得越發的拔刃張弩,高雪姚看著那個砸向牆麵的拳頭,似乎破皮流血,下意識移開視線,聲音有些亂,“你之前不是說了,以後不再管我的事嗎?”
“嗬。”男人低聲笑了笑,極具嘲諷,“是啊,我說過,那我現在做什麼?”
這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可落在高雪姚耳裏並不好受。
從心裏來說,她並不想看到路一柏這個樣子。
可話卡在喉嚨裏,終是沒說,她不是當初那個十幾歲的女生,有些事,這麼多年了,她並非一點不懂。
可越是懂,她就越是迷茫。
若是那天記者會,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又會怎麼樣?
最後。
路一柏還是沉著臉,將高雪姚送回住的地方。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高雪姚下車,站在原地看著車裏的路一柏,挪了挪唇,幹幹地說:“路一柏,謝謝你,不要再等我了。”
說完,她便快步進了屋,關上門,無力地回到客廳的沙發坐著。
她不敢去看路一柏聽到那些話是什麼表情。
也不想去想。
可越是不想,她的腦海就閃過這些年兩人相處的片斷,他對她的好,終於像蜘蛛的網一樣,一點點地將她網住纏著,然後心口終於扯出一絲痛,眼淚就這麼毫無知覺的掉了下來。
————
慕念白沒回薄宅。
薄靳言找了很多地方,快到淩晨的時候,才在蘭園別墅的門口找到縮在暗處的她。
昏黃的路燈,照在慕念白姣好的容貌上,透著精致的五官,略帶蒼白虛弱,讓人忍不住想去憐惜她。
這樣的女人,無論是哪個男人見著,都不忍心去傷害。
更何況是他。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心情,想揍自己一頓,甚至有種強烈想回到那個時候,將那個沉默的自己打一頓,然後質問他,不是說好不傷害她的嗎?
可最終,他隻能走到她的麵前。
然後蹲下來,將她輕輕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