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傳了過來,慕念白握著茶杯的手隱隱收緊,骨節有些泛白。

“念白。”阮莞沒忍心看著慕念白這副模樣,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網上的事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你別聽這些。”

慕念白斂著濕潤的眸,聲音幹澀,“可如果那是真的呢?”

未等阮莞說什麼,慕念白近乎哭過一般的啞聲繼續著,“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我眼前,告訴我,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愛著我的那個人,我該怎麼辦?”

直到這一刻,慕念白才沒有掩飾自己的脆弱。

她不堅強。

也不是不願意去相信薄靳言。

可那些不確定的因素總在無時無刻的揪著她的心,讓她難以平靜,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阮莞不知如何安撫慕念白,隻能陪著她坐了一下午。

離開時,阮莞主動抱了一下慕念白,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無論發生任何事,念白,我們永遠是朋友,隻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邊。”

慕念白鼻子一酸,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掉了下來。

阮莞目送慕念白上車離開後,獨自轉身往居住的公寓走去,路程不近,但她沒有心情去打車,腦海浮現了許多事。

忽然就想到一句,以為是互相深愛的人,可走著走著,才知道,不過是陪著走一程的罷了。

剛走到租住的公寓樓下。

她就遇到一個沒想到的人。

男人倚坐在車邊,指腹間夾著一根煙,星火之際,白色的煙霧繚繞遮住他如畫的眉眼。

看到她過來時,將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用程亮的皮鞋踩滅,然後站直身子,聲音溫和,“能談一下嗎?”

“好。”

兩人就在附近的公園走著,阮莞沒有開口的意思,隻是將近傍晚,溫度下降,她穿著有些清涼,剛搓了搓手臂,一件外套就披在身上。

她抬頭,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眸,裏麵倒影著自己的縮影,困在心中許久的情緒,好像在掙紮著要跳出來,又被她壓了下去。

可心緒到底是沒能平靜,表麵上隻能受愧的退了一步,欲將外套脫下,客氣疏遠,“顧少,我這人皮糙肉厚,走幾步就熱起來了。”

男人的手禁錮著她要脫下的動作,那帶著體溫的外套怎麼也脫不下來,再配著他低沉中略帶受傷的聲音,“穿著吧。”

她到底是拒絕不了。

可氣氛中的曖昧,像是死灰裏的一點餘溫,讓人忽略不掉,又燒不起來,將死未死的吊著。

她甚至有點絕望的想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幹脆一次性割舍掉吧。

“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

這句話一下子刹住阮莞腦海裏所有的思緒,剛要捉摸著放下,結果,人家一句話下來,她不想放,也不得不放了。

人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