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博麵帶慚愧地道:“老師,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沒想到的多了。我剛才來的時候,在樓下正好碰上付琳,她抱著孩子要來找你,我讓她回去了。”
聽到這裏,舒博和李響都是大吃一驚。
呂局長抬手敲了敲木製茶幾,示意李響把酒倒上。
呂局長端起酒杯,道:“我隨意,你們兩個把酒都幹了。”
舒博急忙來了個一口悶,李響雖然有些撐不住,但也是一口悶了。
呂局長喝了一小口,道:“舒博,你不要把你父親臨終時的遺言當作聖旨。我和你父親是好朋友,你父親內心的真實想法是希望你比他強。”
舒博低頭不語,但他的雙眼明顯地濕潤了起來。
“你父親是縣裏的一把手,他希望你能成為市裏的一把手,甚至更高。”
“可我爸臨終對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敢忘。”舒博這話說的很是委屈,聲音也哽咽了。
“你爸臨終對你說的那些話,那是在特定的背景和形勢下才那麼說的。如果放到現在,你爸能說那樣的話嗎?舒博,你是博士,難道你連這個彎也轉不過來嗎?”
呂局長點燃上一支煙深吸了口,道:“舒博,組織上對你這麼信任,無非就是希望你能把你所學的知識最大作用地發揮出來,造福於國,造福於民,讓你這個博士能人盡其才。可我沒想到你這麼死板固執,典型的臭知識分子德性。”
李響聽得備受鼓舞,他差點喊出好來。
“你記住你爸不讓你當官了,但你爸不是還說讓你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才嗎?現在國家重用你了,你卻當起了縮頭烏龜。你爸要是活著,非給你幾個大嘴巴子不可。”
舒博表情很是痛苦難過,道:“老師,我------”
“你不用現在表態,明天一早向你們的校長表態。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呂局長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咚的一聲,將酒杯往桌上一放。
隨即起身就走。
舒博和李響急忙起身。
但呂局長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但卻伸手指著辦公桌。
“你如果想通了,就安穩地坐在那裏。不但要幹,還要幹好!”
說完這話,呂局長大踏步地走了。
呂局長來的快,走的也快。
但他的話卻如雷貫耳,讓李響都深受啟發。
當再次落座的時候,李響發現博哥的臉色溫和了很多。
“博哥,你想通了?”
“不說這個了,咱們喝酒。”
“博哥,你已經喝了快三瓶了,別喝了,咱們說會話吧。”
“在這之前是心情不好才喝的。現在則是心情好了。”
一聽博哥的心情好了,李響欣喜地端起了酒杯。
李響心中很是感慨,單從喝酒的氣勢上,博哥根本就不像個博士,倒像個江湖中人。
甚至他比江湖中人喝酒還要痛快百倍。
這杯酒喝完,舒博突然起身。
“響弟,咱們不喝了,走,陪我出去散散步。”
李響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